朱厌清醒过来时，就被眼前的血腥惊得说不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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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还没完全褪去，大地像被染了血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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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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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捏紧拳头，但手上的黏腻让他心里重重的一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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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双手，上面沾满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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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或者说是一个活人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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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神情麻木往前走，有些尸体挡住了他的去路，他随手挥开，将尸体挪开到两边，他走得很慢，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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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具行尸走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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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血红的月光褪去，他手上的鲜血特别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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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神紧绷到极点，蹲在地上一滩水前，搓洗干净自己的手，洗了很久，久到一路紧绷着的线一根根崩断，身体开始发颤，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掉，掉在脏水里，掉在他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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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洗干净手，鼻息下还是有散不开的血腥味，他明明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杀的人，但脑海里还是自动脑补了撕开人肉的顿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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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胃里开始翻腾。朱厌忍不住去扶着墙吐，一边吐，一边哭，狼狈又难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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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他沉默地立在墙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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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色的小狗突然凭空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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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妖，只是普通的小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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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蹦蹦跳跳地绕着朱厌转，仿佛在逗他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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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个看不见的“鬼”在身边，那鬼能凭空给他变出很多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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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小狗，怕也是那鬼送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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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朱厌垂着的眼底映着快乐小狗的模样，仿佛在透过它，在和那从没见过的鬼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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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不会说话，但好像也听懂了他的话，便停在他面前，耷拉着耳朵和脑袋，小声哼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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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蹲在小狗前，摸了摸它脑袋，下一刻，他脑袋上也出现了被抚摸的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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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触感他很熟悉，从小到大时不时出现一下的抚摸，有时候是逗趣，有时候是想引起他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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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逗趣，都是故意招惹他生气。比如，趁他睡觉掀翻他、趁他在看书把眼皮子闭上、又或者扯他头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