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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不过是低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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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完，就被踹翻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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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不紧不慢地收回脚，四处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远处的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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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后暗中观察的相柳猝不及防地对上付瑞的目光，下意识地躲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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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付瑞收回目光嘴角缓缓拉高，但眼底却带着深沉的冷意，指着相柳的方向，看着凶牙族长说：“跪下，朝那磕三个响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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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牙族长紧盯着付瑞的眼神，一股寒意从心底直冲脑门，他直觉不照做的话，这人还会对他整个家族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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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但你要放过我家人。”凶牙族长面如死灰，忍辱负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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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也是大势已去，涂山家在这，就不可能还会有人来救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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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嗤笑道：“你把那些妖族抓去卖给死斗场为奴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们的家人？可有想过他们一生都要被烙上‘奴籍’的印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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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牙族长看着付瑞指向旁边的园林方向，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有个熟悉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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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不起是他卖过的哪一个，但他知道他该求那个方向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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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牙族长痛苦地闭了闭眼，朝那方向跪好，咬牙往下磕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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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两下……一下比一下重，额头砸出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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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后的相柳听着这一声声清晰的嘭响，他不知道付瑞舍弃一座矿脉，就为了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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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紧捏的拳头手心都是汗，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撑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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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情有些新鲜，是局促不安、还是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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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解不来此时的心情，本能地，他看向付瑞，付瑞屹立在阳光下，也在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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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相撞如同一道雷电，迅速走遍相柳全身，相柳缓缓睁大眼，蓄力的拳头像被抚平一般松开，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掐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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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即便是用他熟悉的妖族语言，也组织不起任何一句话来形容付瑞这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