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低头把脸贴到她腹下，整个人往她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把自己重新塞进她骨血里去。</p>

云蘅看着他，抬手理了理他鬓边的碎发，指尖略过他的耳后，带起一丝他下意识的战栗。</p>

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冷宫门口瑟瑟发抖的小狼崽。</p>

他有了利齿，也有了野心。</p>

但他仍只在她面前，把所有的温顺与渴望都交出来。</p>

她像是无奈，又像是宠着叹了一口气，“不想起的话，就多睡会儿吧。”</p>

中午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帘洒入殿中，淡金色的光晕将屋内一切都染上了暖意。床榻上尚残留着温度，云蘅正倚在软榻上，由燕迟亲自伺候着梳发更衣。</p>

她坐得极安稳，腰身挺直，唇边含着慵懒的笑意。燕迟站在她身后，执着玉梳，一下一下替她梳理乌发，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这不是晨起梳妆，而是某种仪式。</p>

她侧头看他一眼，眼波潋滟，低声道：“昨夜没睡好？”</p>

燕迟唇角微翘：“睡得很好。只是怕醒来你就不见了。”</p>

云蘅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她懒得与他争辩这些无用的情话，索性靠在他胸前，闭目任他伺候，直到榻几上的膳食一一摆齐，屋外传来熟悉的通报声。</p>

“娘娘，九皇子来了。”</p>

侍画站在殿门外，声音不疾不徐。</p>

云蘅睁开眼来，神情一瞬间柔和了不少，唇角带笑：“绥哥儿来了？快让他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