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少年,却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保护欲,像对易碎的琉璃盏,明知危险,却仍想捧在手心。</p>
“姐姐,你真好。”少年轻声说,指尖在水下轻轻勾住她的小指,“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p>
鹿逐笙浑身一震,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p>
窗外的月光突然亮了些,照亮他眼底的流光,那不是悲伤,而是某种狡黠的、志在必得的光,像猎人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p>
“没事。”鹿逐笙望着少年肩头渗血的伤口,指尖在浴桶边缘攥出青白,“你先出去,哥哥那边我来说。”水面的倒影里,她胸前的朱砂痣随呼吸轻轻颤动,像滴要坠不坠的血。</p>
少年湿漉漉的睫毛抬了抬,忽然抓起她的手,“姐姐,我叫绵绵。”他的声音里带着雨后青草的清新,却在尾音处泛起不易察觉的沙哑。</p>
“绵绵?”鹿逐笙怔愣间,指尖被他轻轻捏了捏。</p>
“怎么了,姐姐不喜欢我的名字?”绵绵歪头笑,左眼角泪痣在烛光下泛着柔光。</p>
“不是,只是很多年前我养的一只小蛇,也叫这个名字。”她望着他发间未干的水珠,想起那只总在她读书时盘在膝头的红鳞蛇。</p>
“这么有缘吗?”绵绵低头轻笑,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后来那只小蛇呢?姐姐还养着吗?”</p>
“他跑丢了。”鹿逐笙的声音忽然轻得像片羽毛,“他连吃东西都会被噎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