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逐玉盯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想起那年寒冬，他在雪地里找到冻得发抖的鹿逐笙，而王权霸业正用体温替她暖手。那时的少年浑身湿透，却笑得像捧着珍宝的孩子。此刻的目光，竟与那时如出一辙。</p>

“最好如此。”他轻声说，却在鹿逐笙探出头来时，立刻换上温柔的笑，“宝宝，路上饿了就叫哥哥，我带了糕点。”</p>

“知道啦！”她晃了晃手里的蜜饯袋，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块帕子递给鹿逐玉，“送给你的礼物。”</p>

“谢谢宝宝。”鹿逐玉伸手接过，眼底都是宠溺的笑意。</p>

马车缓缓启动时，鹿逐笙掀起车帘，看见两个少年并排坐在车前。</p>

这是她最重要的两人，她忽然轻笑出声，靠在王权醉肩头，闻着车内弥漫的雪松与檀香，忽然觉得这场旅途，或许比想象中更有趣。</p>

而车外的两个少年，谁也没说话。</p>

暮色浸透草原时，鹿逐玉已在篝火上架起烤架。四条肥美的鲈鱼在火上滋滋作响，他垂眸替鹿逐笙剔除鱼刺，指尖在鱼腹里轻轻一挑，便将整条鱼骨完整剥离。</p>

火光映得他侧脸柔和，却在瞥见王权霸业盯着鹿逐笙的眼神时，眉骨又凌厉起来。</p>

“张嘴。”他将烤得金黄的鱼肉递到鹿逐笙唇边，语气里带着纵容和宠溺。</p>

她咬下一口，舌尖尝到混着孜然的鲜香，“好吃，哥哥的手法愈发好了，鱼肉入口即化，连鱼皮都烤得酥脆，赞。”</p>

鹿逐玉轻笑一声，“喜欢吃就好，多吃一点，赶了一天的路，肯定很累吧？”</p>

“还好，哥哥驾车很稳，而且马车里垫了厚厚的毯子，很舒服。”鹿逐笙笑着说道。</p>

王权醉看着鹿家兄妹两人，只觉得嘴里的烤鱼甜的发齁，怎么别人的哥哥对妹妹这么宠，她的哥哥却....</p>

她下意识看向王权霸业，只见他坐在鹿逐笙对面拨弄篝火，火苗映得他眼底泛红。</p>

他看着鹿逐玉用袖口替鹿逐笙擦去嘴角的油渍，看着两人挨得极近的脑袋，心里有些泛酸。</p>

“够了吗？”鹿逐玉轻声问，将剩下的半条鱼递过去，“再吃些？”鹿逐笙摇摇头，指尖戳了戳他手腕：“哥哥吃。”</p>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直接将鱼送进嘴里，丝毫不在意刚才鹿逐笙咬过的地方。</p>

夜幕完全降临时，马车里飘出王权醉的呼吸声。鹿逐笙靠窗而坐，望着篝火旁的两个身影——鹿逐玉在磨剑，王权霸业在擦拭佩剑，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草地上，像两株对峙的青松。</p>

“快睡觉。”鹿逐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不知何时走到车边，披风上沾着草香，“夜里凉。”</p>

鹿逐笙刚要开口，却被王权霸业抢先一步：“我守前半夜，你去休息。”</p>

鹿逐玉盯着他眼底的青黑，将披风盖在鹿逐笙肩头：“有事叫我。”说罢便走到马车另一侧，背对着篝火坐下。</p>

草原的夜风带着草籽的清香。“喂。”鹿逐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别死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