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看着他骤然呆愣住的样子,轻笑出声,“是姐姐教你的。”</p>
王权霸业的脸颊瞬间红透了,从耳尖到脖颈,连锁骨处都泛起薄红。</p>
他修长的手掌捂住自己的下巴,指缝间漏出支离破碎的音节:“你....你.....你怎么能亲我呢?”</p>
声音里带着三分震惊、三分慌张,还有四分藏不住的窃喜,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儿,明明想逃,却又忍不住回头看。</p>
“我怎么不能亲你?”鹿逐笙笑盈盈地看着他,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小时候我不是经常亲你吗?怎么长大之后就跟我见外了?”</p>
想起幼时,她总爱踮脚亲他脸颊,喊着“霸业哥哥给糖”,而他总是红着耳朵躲开,却又偷偷往她兜里塞蜜饯。</p>
“我....”王权霸业完全不敢看她,目光乱转,却在触及她胸前的朱砂痣时,猛地抬头看天。</p>
夜风吹乱他额前碎发,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流,“小时候跟现在当然是不一样的。”</p>
鹿逐笙无语了,指尖猛地松开他的衣领。丝绸滑过掌心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却在他那句“不一样”里,化作了针尖般的刺痛。</p>
好好的心情像被戳破的泡影,她“啪”地一声关上窗户,雕花窗棂擦过他发冠,还“不小心”砸到了他额头。</p>
王权霸业轻嘶一声,下意识伸手护住脑袋,却在看见她气呼呼转身的模样时,慌了神。</p>
“逐笙....”他伸手去够她指尖,却只触到粗糙的木质窗棂。</p>
“榆木脑袋,我讨厌你!”鹿逐笙气呼呼地往床上走,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p>
“混蛋,你最好给我孤寡一辈子,也别开窍。”她闷在被子里骂道,声音却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p>
想起方才他呆愣的模样,想起他那句“不一样”,胸腔里像塞了团乱麻,又酸又胀,偏生找不到出口。</p>
窗外的王权霸业摸着被砸痛的额头,望着紧闭的窗户,忽然想起王权醉说的“开窍”二字。</p>
什么是开窍?是像现在这样,心跳得几乎要震碎胸腔?是看见她背影就想追上去?是被她亲过的下巴还在发烫,连指尖都在回味她的温度?</p>
王权霸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他把自己心里的异样归咎于没有把鹿逐笙哄好,脑子里想了十几种办法可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p>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勉强入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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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笙,笙笙,你就见见我吧。”王权霸业顶着黑眼圈站在鹿逐笙房门前,晨光将他影子压得扁扁的,像片被晒干的叶子。</p>
他半蹲着身子,鼻尖几乎贴上门缝,声音里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讨好,“我知道错了……”</p>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阿砚端着青瓷托盘站在廊下,看着王权霸业撅着屁股往门缝里瞧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却在对上他骤然站直的尴尬眼神时,慌忙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