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又一天,不得安宁,祁樾舟先是满脸狂风暴雨,在一夜无果后就像是发了疯,谁劝都不好使,他亲自带着人将安城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总算查到了苏以的落脚点。
5月初,雨水充足,傍晚就下起了雨,入夜雨水哗哗的砸着玻璃窗,苏以在网上租的一个二层小屋,地方不宽,但离派出所近。或许在租这里的时候她就没有足够的自信能顺利躲过祁樾舟离开安城。
雨水哗哗的砸,阿森带着一队人站在屋檐下躲着雨水,人桩子似的静止。祁樾舟西裤衬衫已经被雨水淋湿,不断滴着水,苏以站在门廊下,祁樾舟朝她走近,一步一步,黑发早被雨水凌乱,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胸膛,雨水在他从来干净无尘的脸颊上横流。
他带着雨水,带着满身满眼的黑气踏进门廊。
“我找了你一天一夜。”蓦地说话,声音如结着寒霜。
苏以看着他,世界在一寸寸变暗,暗的空气稀薄,让人不能呼吸。
“为什么?”祁樾舟寒声质问。
苏以看着祁樾舟抵在面前腥红的双眼,眸子里闪出了水光,像是要乞求他的怜悯,乞求他的放过她,苏以软声说:“我只是想离婚。”
祁樾舟扯了扯唇,却没有笑意,他抬手,挂满水滴的手指掐上苏以的下巴,一点点碾过。这么柔软的一个人,为什么做起事来就这么绝。
这段时间以来能做的他都做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祁樾舟摇了摇头,眼睛里一片寒芒,手指轻抚苏以的唇瓣,“离婚?除非我死!”
祁樾舟一把勾住苏以的后脑勺,低头猛的吻住苏以的嘴唇。苏以挣扎,他不放,还一双手都捧了她的脸。他狠狠的吻,不顾一切的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他不会再忍,今晚他就会要她。
一再二,二再三,她到底当他是什么了。
没人敢这么耍他,从来没有!
祁樾舟吻的很粗暴,是苏以从未体会过的力量,他用舌头对她横冲直闯,舌尖狠狠探进她口腔的最深处,像是要将她就此生吞入腹。苏以先还推打,最后一点点失力,像一条缺氧的鱼,对他张开嘴巴。
祁樾舟看苏以已经这副样子了,才将人放开。他双手握着她的脸,眼睛狠狠的看着她,像是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这一天一夜里所受的折磨。
爱情什么的鬼话,他从来不屑。是她,是这个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身体力行做给他看,让他看到了,体会到了,上瘾了,转身就不想不负责任,没有这种可能,谁也不能这么耍他!
一个人的日子他过了整整15年,他过够了,她既然让他尝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滋味,就应该负责到底。
祁樾舟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入雨中。
站在屋檐下躲雨的阿森一行人全都跟上,阿森撑着伞替祁樾舟挡雨,祁樾舟只是直直的将苏以塞进了车里,甩上车门,却自己上了驾驶室。
幻影后还有两辆车,祁樾舟要自己开车,刚才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参入这俩人的世界里,都挤进了后面两辆车里,只是阿森敲了驾驶室的门,递给祁樾舟一个袋子。
“您把衣服换了吧,别生病了。”
祁樾舟这一夜又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合眼休息,整个人都变了个样,这下又这样淋雨,铁打的也抗不住。
祁樾舟接了袋子,扔在副驾,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阿森。将车窗升起,车子驶出去。
苏以坐在后排,浑身打着颤,她满眼泪光,祁樾舟就坐在她不足1米远的距离。能看见他湿着的黑发,能看到紧贴着他皮肉的衬衫。
嘴巴里还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带着香烟味的唾液,嘴唇上是被蹂.躏后的火辣辣,脸颊是还残留着他手指凉冷的触感和冷酷的禁锢感。
老街,街道狭窄难行,车子开的不快,一点点驶向路口,苏以眼睛紧盯着街边,派出所特别的灯光映入眼帘,一点点接近。
祁樾舟不肯离婚的原因,她不敢妄想,而计划早已经不可更改。
苏以想到将要走出的下一步,不禁胸口发痛。她深深的,像是最后一次的看了一眼祁樾舟,只是背影,也好好的看了一眼吧。
她所体会过的,最美好的,最痛苦的,都来自于这个人,这个和她同床共枕,肌肤相亲了整整一年的人。
苏以猛的拉开车门,车速不快,她跳下车去,没有跌倒,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奔跑,雨水打在皮肤上,耳朵在轰鸣,她只知道用力,不顾一切的朝着派出所奔跑。
祁樾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苏以从他的车里逃开的样子,像在逃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绑架犯。
所以当他将车刹住,从车里下来,苏以已经跑进了派出所大门。
雨水砸在头顶,祁樾舟站在车边,痛苦的攥着双拳。
阿森过来,“怎么办?”
祁樾舟喉结滚动,他看着街道尽头的派出所,脑中却看到了别一副画面。捆绑双手的麻绳,黑暗的地下室,闪着寒光的刀
,一个狂奔在纽约街头的13岁少年。
腿上蓦地一疼,祁樾舟打了个寒颤。
“您怎么啦?”阿森已经脱掉身上的外套聊胜于无的罩在祁樾舟的头顶上方。
祁樾舟转脸看阿森,看阿森撑在他头顶上方的衣服,两天以来第一次和气的说话,“没事。你们先回去,倒回去,重新找个出口。”
“哪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