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雪路【拜谢大家支持!再拜!】
“哎呦,娘!娘!你松手!”
话刚说完,出声的小子就被徐载靖的小舅妈揪住了耳朵,
“就你话多!”
屋子里其他几位舅妈看着落座的两个外甥,
纷纷露出了关心的神色,姥姥更是关心的问道:
“你们俩没伤着吧?”
“姥姥,没有!就一个府里的护卫不小心挨了一棍子!”
除了各家门口,沿途平整的雪地上几乎看不到人畜的足迹,
来到了阔别七八日的盛家的时候,
门口的积雪出铲到了一边,将台阶露了出来。
“嗯!”
看着结了冰霜的面孔,阿兰在他俩的身上摸了摸后,感受着寒冷和坚硬,
他朝着身后的其他人摇了摇头。
载章松开了扶着男子的手,跟上了其他人。
“老夫人,前院儿说徐家两个哥儿来了。”
周围已经没了烟火气,
被风吹着轻快的走了几步后,徐载靖左手边的青云却忽的停了下来。
说着不知是脱力了还是脚下湿滑,男子一下趴倒在了地上
透过白色的窗纸将屋里映的很是明亮,
“公子,不用过去了,他们已经”
这时,长柏从门外走了进来,衣服上还有几个墨点,像是在读书或者练字。
来到墙边,阿兰脱下了手上的手闷子(四指一个套,拇指一个套的那种手套)。
“你们苦苦跋涉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我自当要来接一下伱们。”
徐载靖和兄长在寿安堂里说着一路来的见闻,
后面进来落座的王若弗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徐载靖的姥爷面带忧色的说道:
“之前那片就不太平,寺庙道观颇多,听人说,有几家庙宇为了招纳弟子,收了不少来路不明的流氓游民。”
徐载靖走在路上,一旁的阿兰同寻书走到他身旁,
而没飘烟的,不知是没人了,还是人没了。
徐载靖随手将沉重的米缸拿进伙屋中,看着正悠然转醒的妇人,和其他人抬了抬下巴后道:
“妍娘!”
大舅妈说完后,徐载靖姥爷摆了摆手道:
“这样的天气,路上难走!孩子们一片好心,就让他们回吧!到了徐家说不准天就要黑了。”
随后问道:“素琴,怎么了?”
听到徐载靖的声音,其余几人又扯出了说的这几样东西。
床上靠里的位置,同一条狼皮褥子上,一个两岁多的娃娃呼呼的睡得正香。
穿着锦缎棉袄的老人看着众人,叹了口气道:
盛紘领着,
卫恕意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的道:“徐家?”
“呼!”
“这房梁下没人!”
“姑祖母,您怎么出来了!”
很快,长枫、墨兰和如兰也来到了寿安堂,
话说了有一会儿了,明兰才裙子上带雪的走了进来,
如兰笑着道:“六妹妹,你是去玩雪了吗?”
说着男子深深的躬身一礼。
和之前相同的就是,银装素裹的街道上,人很少。
“就是入了冬,这家中库房中,就必定要备上三個月的碳火吃食!”
说完了话,徐载靖和兄长对视了一眼后便站起了身,载章道:
“姥爷姥姥,既然家中没事,那么趁着天色还早,我和载靖便回去了。”
卫恕意看着明兰的眼睛道:“是徐家和你大姐姐不放心咱们,怕亲戚家受冻挨饿。”
被老夫人派来陪小娘的明兰,
正在同卫恕意学习书法。
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那男子正跪在雪地上朝着一行人磕头。
“可如今这天气,少有寺庙能有存这些天米粮的!挨了饿,这些豺狼自然也就现了原形。”
两位妈妈对视了一眼,房妈妈轻轻的朝老夫人走去。
那人也看到了那‘勇毅侯徐’的旗子。
“你们俩再等会儿!”
被救的男子回了残破的院子,进了伙房,给他娘子身下铺好了褥子,
两人温声细语了一会儿后,他便拿着锅盖走出去,
铲了雪回来扔进铁锅里,他痛苦的说道:“娘子,火种没了,这”
徐载靖跟在哥哥身后进了盛家后院儿的时候,
就看到老夫人笑着站在寿安堂门口,
一旁的梅花树还未开花,只是落了许多的雪花。
“小娘,老夫人院里叫哥儿姐儿都过去。”
“啊!!!”
明兰摇了摇头,她是涉雪而来,
徐载靖和青云再次套上绳子,准备继续走的时候,那男子追了出来,
在雪地中喊道:
徐载靖将事发地说了一下。
这一路走去却是有些轻松的,因为刮着北风,八人都是顺风而行,多少给了助力的。
“被褥衣服和米缸!”
路上寺庙道观较西水门附近少了许多,
众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一个侯府亲卫还将手放到了刀柄上。
载章兄弟二人给长辈们躬身一礼,准备离去。
“茹安,把我的斗篷拿过来。”
能看到的烟囱里,也多是冒着烟的。
“傻子,你看看烛台!”
照出了窗棂上有一层凝结的小水珠。
载章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位,还请照顾好家人,我等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卧房很是温暖,
徐载靖点了点头,倒也没问说既然孙家有这个家训,母亲为什么还让他们来,哪怕孙家用不上,不代表倪家用不上。
“把他抱到里面,让家里的柏哥儿他们过来。”
众人互相躬身一礼后,徐载靖一行八人走上了回去的路。
“光是屋子就拆了三间木材劈了当柴火!”
路边也不时的有被压塌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没有如之前那般的呼救声,
“小娘,表哥他们来干嘛?”
倒是载章坐在椅子上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姥爷,咱们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家训啊?”
载章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孙家不论自身还是姻亲绝大多数都是武官,家中最不缺的就是这类疗伤的贴剂。
窗边做茶的小炉子上的水壶正在呼呼的冒着热气,
“说是走着来了的!”
“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出了孙家所在的巷子,
“是呢,尤其是那双眼睛,而且,还这么亲老太太,卫小娘都引不过去。”
往前走了两刻钟后,
路边院落里忽的传来了哀痛的哭喊声,
“妍娘!妍娘!”
盛紘躬身应是。
那男子一愣,这才看到有人正在仔细观察着他这塌了的房子。
“那自然是因为挨过饿,受过冻!”
很快,青云和阿兰便将男子和一个额头见血、大着肚子的妇人从这片屋顶下拖了出来。
可这根横梁连着一片屋顶,再加上上面的积雪,他的力量根本撼不动分毫。
房妈妈轻轻的走了过来,在老太太的腿上盖了一条棉花薄被。
罗汉床上,中间的小桌被移走,
盛老夫人倚在填充了棉花的大靠枕上微眯着眼睛,
说着徐载靖就要拖着凌床朝路边走去。
明来撇嘴道:“阿娘,院儿里齐家送来那么多石炭,都烧不完呢。”
阿兰走回来的时候,
徐载靖在青云的肩膀上拍了拍,
一听此话房妈妈和崔妈妈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这天气,两个哥儿怎么来的?”
徐载靖松开了手里的横梁,屋子塌的更彻底了。
说着哭着闭上了眼睛。
老夫人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待听到耳边的声音,
感受到微微推搡她的动作,老夫人睁开眼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