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2)

勇与懦夫 Your唯 4543 字 4个月前

华临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跪在钉板上磕一百个头,只要他爸别再把他比作薛有年的亲儿子!这令整件事情越来越变态恶心了!

“你听着呢吗?”华诗城说,“我知道你也这么大了,不跟小时候似的黏着你薛叔了,但这时候你彩衣娱亲一下也没什么!你薛叔吧,就是性格太好了,打小有委屈都自己受着,反而让我跟你妈担心,怕他不发泄出来,憋个大的,想不开自杀了。”

还能有这好事?

华临听不下去他爸歪屁股的唠叨,敷衍道:“好,知道了,我就过去。”

这才结束了通话。

然后华临扔开手机,系起安全带,心想:我有病才去,谁知道是不是那死变态设的局,搞不好真是他串通律师篡改遗嘱,然后又假装慷慨来个当场转赠,博个名声。

华临正要启动车子,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愣了下,赶紧接了:“严言?”

“临哥,我刚回校,听说您和老师他们以为我失踪了,我就赶紧跟您们都打个电话说下。”严言说,“我之前在路上看到有人诈骗老人,本来是想跟上去确定窝点再报警,结果被发现了,他们有好几个人,把我关起来了。我逃出来后就报了警,刚补办了电话卡。”

华临沉默了几秒,平静地问:“诈骗犯抓到了吗?”

他怀疑所谓的诈骗犯是薛有年雇的。

严言说:“抓到了。警察说这伙人是惯犯了,要么偷东西要么诈骗,每次抓了关了放了又抓,好些年了。当时警察一听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些人。”

“……哦。好,你没事就好,先休息吧,明天再说。”华临说。

看样子严言还不知道u盘被人发现了,华临没打算主动说破,不然也太尴尬了,反正以后注意躲着就行。

搁下手机,华临没急着开车。他犹豫起来。

听起来,严言这事像是场意外,是他杯弓蛇影了。

虽然源头还在于薛有年自身,不过光就这件事上,确实是他冤枉了薛有年。

但是好像也没有道歉的必要,洛阳、peter、张博的事儿可不是意外吧……

华临想起华院长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又想起之前薛有年坐在地上哭的一幕,“啧”了一声。

活该。搞不好是报应。狼来了的故事,怪不得别人。

但华临坐在车里,迟迟没开。

虽然,薛有年很可能刚又是假哭,就算是真哭也是他自己的锅,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啊。

我可以假装为了这次的误会内疚了、被他的哭可怜到了,趁机把台阶继续往下放,这不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华临打定主意,再次上了楼,深呼吸两口气,揉了把脸,做好对拼演技的准备,按门铃。

但一直没人应。

华临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下,按起了密码锁。

——刚刚薛有年按密码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他故意偷看了记住,寻思着哪天潜进去找证据。

华临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见鞋整齐地摆在玄关,薛有年人却不见影。

“……薛有年?”华临试探地叫,“薛有年?”

没人应。

华临头一回擅自进别人家,在玄关僵站了一会儿,终究不敢继续往里,正准备今天先撤,突然皱起眉头,脱了鞋循着那令他敏感的血腥味去到了主卧的浴室门口,里面开着灯,但没有水流声,也没有人声。血腥味混杂着刺鼻的化学气味,非常浓厚地从里面散出来。

华临心说不妙,一拧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他急忙用身体撞了几下,又用脚踹,好不容易才踹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薛有年毫无生息地趴在浴缸壁上,手割了腕泡在冒着热气的水里,几乎满缸的水已经被晕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他的身边落着一柄沾满血的水果刀和一个倒着的清洁剂瓶子。

薛有年做了一个很长的、很好的梦。

他梦到他并不认识华诗城,他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是人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夫妻。

他靠着自己好好读书出了国任教,生活略显平淡,但他已经足够满足。

一天,他去花市,和另一只手同时伸向了最后的一束白玫瑰。

他抬头看去,看见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这双眼睛含着深山里最干净的清泉水,令他几乎立刻就沉溺在了其中。

对方与他对视两秒,特别烂漫地笑了起来,然后收回了手,转身去看别的了。

他拿了那束花去收银台,结了账,去到正苦恼地对着一堆颜色各异的花点兵点将的少年身后,将手中花束递到对方面前,微笑着说:“送你。”

少年惊讶地回头看他,愣愣地接过花,比小鸟还可爱。

他离开花市,沿着路边慢慢走着,身后那少年追了上来:“喂——等下!你为什么送我花啊?”

他笑着说:“不要的话,还给我吧。”

少年嗖的一下把花藏到了身后,古灵精怪的,说:“那不行,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没打算还给你,只是问你为什么送给我,我又不认识你,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说:“薛有年。”

“哦~~~”少年露出套话成功后十分得意的表情,然后说,“我叫华临!我不能白拿你的花,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吧!”

……

如果可以的话,薛有年不想从这个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