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叹了声气:“跟你说多少次了,专心搞学习,那点零工赚几个钱,借你又不要……算了,随便你了。华临,那你跟他再聊会儿吧,我先走了。”
华临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坐回去,和蔼可亲地看跟着坐回去的严言,说:“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们等会儿吃个饭吧,也快饭点了。”
严言点点头,说:“其实,我有些话想和您说。”
“说吧。”
严言诚恳地看着华临,说:“您可能支助的学生太多,所以对我没什么印象,但我一直很感谢您,想当面向您道谢。”
说着,站起来向华临深深鞠了一躬。
华临忙让他坐下:“别搞这么正经,都看这边了……我记得你。”
只是觉得没说的必要,也顾忌着对方的自尊心,华临就一直装不认识。
事情是这样的,华临家有钱,但全家都特接地气,有钱也不知道怎么霍霍,就拿来做善事。华临被他爸妈带着一起搞慈善,初中就开始独立拿零花钱帮扶、赞助家境贫困的尖子生。
这严言年纪上比华临小不了太多,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和文东差不多大,但因为华临从自己高中就开始资助这孩子,所以心理上就跟他长辈似的,自然生出长辈的慈爱。
华临有时候闲着没事儿就看看自己资助的那些人的近况,因此特意关注过严言的论文。
说起来,严言早些年还给华临写过几封感谢信,好像是他读初中的时候吧。信写得挺情真意切的,但华临怕他是被机构或者家人或者什么的逼着写来笼络自己这资助人,就很没必要。
所以华临就回了一封信,委婉地让他别写信了,没空回,只要他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资助人就会很开心。
那之后严言除了逢年过节寄封自制明信片外,再没寄过别的了。
和严言吃了顿饭,严言中途说去洗手间,华临猜他是去偷偷结账的,没说破,让他去了,反正这顿饭也不贵,俩人四个菜,不到两百。
走的时候严言坦然地把剩菜打包了,这令华临更欣赏他了,觉得这孩子特踏实。他都想给人开个后门了,比如到时候把人招医院里后工资补贴这些都给高些。
俩人在路口分开,华临心情挺不错的,被薛变态跟车也不生气了,开开心心地开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东:没事,文案上没他。
华临砸累了停下手,回头看了薛有年几秒,转身朝自己车回去。
薛有年:“……”
“下来。”华临淡淡地说。
他本来不敢的,他只敢不远不近地跟着华临的车,绝不敢强抱住华临。但是,华临砸了这一通车,他突然就敢了。
啊呸,那不是人。
薛有年没阻止华临,只是静静地看着。
华临嫌恶地瞪他,忽然露出点后知后觉却又竭力隐藏的害怕来。
这是个荒郊野外,没有监控,没有人家,旁边有条架高的高速公路,这个点过往的车不多,很快就开不见了。
薛有年紧紧地抱住他,不管他怎么又踹又咬都不松手:“临临,我知道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要我。”
“你最好是。”华临都不敢转身,一边警惕地看着薛有年,一边这么往后退,退到自己车旁边,突然想起件事,咬着牙说,“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不管文东遇到什么所谓的意外,我都会算你头上,你最好别动他,不然——”
华临没跟人这么逞过凶,一下子卡词了,想了想,实在说不出“有你好看/后果你承担不起”这种他觉得羞耻万分的台词,憋了半天,扔下一句:“不然你这辈子别指望我原谅你。”
没走两步,就被薛有年从身后抱住了。
华临身体一僵,恶心起来,挣扎道:“你有病吧!滚!”
至少,华临在发泄情绪,说明华临有情绪,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冷冰冰地完全不理他。薛有年不认为华临砸车是个坏事,这反而代表华临动摇了,否则以华临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
华临闹了一阵,累了,停下来轻轻地喘着气,脑袋都有点缺氧懵。突然,他脸色一变,挣扎着回头对薛有年就是一巴掌甩脸上:“你有病啊!变态!”
薛有年这下子松了手,还退后两步,脸都红了,一个劲地道歉。
华临骂道:“一把年纪了来这套你恶不恶心!松手!变态!松手!”
薛有年就是不松手。
实在是杀人放火抛尸的好地方。
当然,薛有年不会杀他,但能□□他绑架他啊。
薛有年从华临的神色中反应过来,急忙又退后两步,无措地说:“你别怕,我不碰你了。”
薛有年二话不说,开门下来:“临临,我——”
华临举起球棒朝他车一顿猛砸。如果不是最后的理智还在,华临想砸真不是这车,而是人。
华临把车开到郊外一个偏僻路边,摸出手套、口罩、护目镜、鸭舌帽和冲锋衣,慢条斯理地装备齐全,下车从后车厢里拿出一根棒球棒,朝停在不远处的薛有年的车走过去。
古有贵妃醉酒,今有华临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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