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有年的手指蜷缩起来,垂着头,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样子。
华临看了只觉得可笑。
跟谁在这表呢?
“我管不了你在国内还是国外住,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请你离我和我爸妈远点,你不要再去我家了,你去一次我要全屋消毒一次,很麻烦。”
华临冷冷地看着他,“至于这个小孩,你也不用故弄玄虚,除非你把他关起来,不然我肯定有办法弄到他的dna检测报告。你清醒一点,我都三十了,你五十了,不是五岁,你不要再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特别幼稚,毫无意义。薛有年,你不要……你不要搞得这么低级,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讨厌你吗,因为你一直在逼着我越来越深入地发现我自己当时脑子进了多少水才跟一个这么恶心的人搞那些,这种感觉令我特别耻辱,我就像……就像他妈的吃了屎一样。你放过我吧。
还有,有些话其实我真的不想说,有点刻薄,但你非逼得我说出来。薛有年,你不觉得你在步你妈的后尘吗?试图利用无辜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来挽回一段本来就错误的感情,过于无耻。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这些事情也不关他们的事。当年你是这种事情的受害者,你确定现在你要成为加害者吗?你不为这样的自己感觉可悲和羞耻吗?还是说你们家的dna里就是遗传这种卑劣的基因?”
薛有年没说话,一直垂着头,脸色惨白,耳尖却红透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厌烦到了极点,华临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揭人的这种短、说出这些话来。他知道华临恨透了他,早就知道。
但凡有一丝可能放得下,他想,自己也不会奋起这份可笑的余勇来腆着脸换华临的鄙夷和嘲讽。
偏偏,就是放不下。他尽力了,可他真的放不下。
甚至,这一刻华临骂他、甚至打他,他都觉得是一种快乐。比他和华临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却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要快乐多了。
华临恨他、憎他、厌恶他,都比不理他要好。
他知道这样的心理已经非常畸形病态了,可他无法自医。
华临一口气说完,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掏出几张纸钞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座位。
走了几步,华临犹豫了一下,扭头与看向自己的那小孩儿对视。
小孩儿神色担忧又无辜,看看华临,又看看薛有年。
华临想直接问这孩子要根头发,但又避讳伤害孩子的心灵,想了想,扭头走了。不急在一时。
走到停车位,华临拉开车门,停顿了一下,没忍住,回头远远看向咖啡馆。
他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看见薛有年仍然低着头坐在那里,那个小孩像个小大人似的抱着薛有年拍拍,大概是在努力安慰对方。
华临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华年。
华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薛有年火速下车,拉开后车门,弯腰进去抱住坐在那儿的白脸小孩儿,一边柔声安抚一边拿纸袋子给小孩儿呼气。
薛有年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出车厢,轻轻地顺着他的背,看向华临:“临临,他在叫你。”
“……”
真的是那个被薛有年拿来故弄玄虚的身份不明的孩子。
“……操。”
华临深深呼吸,然后把车开回停车位,下了车朝电梯走去。
不是叫我不是叫我,是叫薛有年。华临这么告诉自己,再次抬脚靠近自己的车。
……
咖啡馆里,小孩儿和薛有年坐在华临对面,一大一小用同款安静温顺的神色看着华临。
华临每次想到这个名字都想吐。他就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面怎么就会有薛有年这么不要脸的变态呢!
华临停顿了两三秒,没回头,正要继续往自己车上逃,听到了虚弱的、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叫:“爸爸……”
华临:“……”操|你大爷,见了鬼了。
华临把心一横,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手都在抖。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狠狠拍了拍喇叭,示意薛有年滚开。
但薛有年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不动,一大一小都用好像他无情无义抛x弃子的委屈难过的眼神盯着他。
“爸爸……爸爸!爸爸我是年年!爸爸!”
小孩儿的声音急促起来,似乎很慌张,还很委屈。
条条大道通罗马,此路不通他走别的路,是觉得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样东西叫出租车吗!
但他刚走到电梯门口,薛有年就领着孩子过来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抱住华临大腿就开始抽抽噎噎地求爸爸别不要他他好乖好乖的。
华临:“……”
华临迷茫地看着这一幕。
华临发了大概一分钟的呆,终于回过神来,本能地又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逃避地回自己车上去,被魔鬼的声音叫住了:“临临,你不是一直想见华年吗。”
“临临,先让下。”薛有年说。
踹车门不足以泄愤,华临忍无可忍正要骂出声,忽然听到后车座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皱着眉头看过去,不由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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