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勇与懦夫 Your唯 3384 字 4个月前

华临吓了一跳,差点不记得自己是谁在哪要做什么了。

他从来没见过薛有年这么失态的样子。

薛有年浑身发着抖,眼尾也红了,甚至是畏惧地看着华临,一只手使劲地捏自己的另一只手,半晌,哑着声音说:“临临,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你是我朋友的儿子。”

仿佛是对华临说,可眼睛却不敢看华临,仿佛其实是对他自己说。

原本被自己仰望崇敬的人竟因为自己而露出了这样脆弱、甚至是怯懦的姿态,华临的心情越发复杂,甚至因此产生了有些扭曲的“征服感”“保护欲”。就像性本身是带着关乎权力、征服意味的存在,他现在就产生了类似的心理。

华临浑身的血都在往脑袋里冲,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一切的一切都足以令他不管不顾、绝不像对方那样瞻前顾后地脱口而出:“我不在乎!就算是那样也没关系!”

薛有年痛苦地看着他:“我在乎。”

“……”

“临临,是我引诱了你。”薛有年颓败地坐回沙发上,低着头,痛苦地说,“我不该做那个治疗,那是一次错误的诊断,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临临,是薛叔对不起你。你原谅薛叔,好吗?”

“我根本没有怪你啊!而且也不全是那个原因吧!”华临努力地为他俩的爱情寻找看起来更好一点的落脚点,“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其实早就很暧昧了吗?我们根本就是灵魂伴侣,我们的爱好是重叠的,我从来没有试过和谁那么处得来,那么投机,那么……那么快乐。其实我以前也总是独来独往,我没有遇到过比你更合得来的人。你不觉得咱俩完全就是天生一对吗?”

华临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先把自己说服了。然后他又蹲下去,抓住薛有年的手。这回对方挣扎得很不走心,或许是被他的诚挚打动了,正在极度的摇摆之中,所以这样。

他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忙低头亲了亲薛有年的手,继续剖白:“薛叔,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不要总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非得说责任,我也有一半责任。”

饭桌上很尴尬。

他是做过梦,但是,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而且他在梦里好像也没说过什么吧……不过也不说准做梦的人醒了就忘了,以为没有发生过。

总不可能是薛叔出现幻听了啊。

薛叔和我之间已经尴尬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我到底说了什么梦话啊!

“……”

“……饿了吧?不早了,我去做饭。”薛有年朝他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但华临觉得自己从中看出了无奈和忧伤。

华临回过神来,拿了瓶啤酒就转身上三楼,打算和薛有年对质,或者,好好谈一谈?至少,问一下这啤酒是怎么回事?

但他敲了好几下门,薛有年也没开门,只是问他有什么事。

他等了很久,听到门外薛有年上楼的声音——通常是薛有年收拾完一楼,准备洗漱睡觉了。

华临敲不开薛有年的门,气得回去客卧,想拧开啤酒吨吨吨,来一个一醉解千愁,但又怕万一的万一真是薛有年要带给同事的呢……

一下子又气短,把啤酒搁床头柜上,扯被子盖过头顶,闷头努力睡觉,睡不着也睡。

华临知道薛有年已经尽力装作无事发生了,他也尽力了,但两人说话都十分的词不达意,华临反正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怀疑薛有年也不知道,那就还不如不说,但不说也尴尬。

吃完饭,华临顾不上帮忙收拾,飞速逃窜上客卧去了。

华临震惊地想。

华临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他试图先睡一觉,清醒一下,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爬起来,去一楼厨房开冰箱拿水喝,结果打开冰箱门他就一怔,望着里面的几瓶高度数啤酒发了会儿呆。

薛有年只偶尔小酌红酒,不喝啤酒,这台冰箱里第一次出现啤酒。

以往,薛有年会在经过客卧门外时敲一敲门,提醒华临早点休息,或者进来和华临聊聊今天发生的琐事之类……

今天,薛有年就这么上楼去了,没说话。

华临提起冰箱里的啤酒,薛有年沉默了两秒,用很自然的语气说:“你不要喝。那是我明天要给同事带的,他住的那边没有这个牌子。”

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华临不信,他坚持要薛有年开门。

薛有年只说:“临临,别闹,去休息。大半夜的。”

再结合一下前后语境,华临大概猜到了薛叔听见的自己的梦话是些什么。他脸发烫,试图抢救自己:“我不是……不是,薛叔,你听我解释……我……”

薛有年抬起手来,像是想揉一揉他的头发,但又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下,避讳地将手放回去,叹气道:“临临,你长大了。”

华临愣了下。这他倒是不知道。

薛有年犹豫一阵,低声说:“有次,我半夜醒来,下楼去喝水,就想顺路看看你休息得怎么样,然后……”他露出很微妙的、很难以启齿的表情,纠结片刻,很委婉地说,“你好像是做梦了,在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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