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徐宁自然不甘心继续在家里待着了,沈瑞提议明天去城外钓鱼,她当即就同意了。
“你去吗?”徐宁兴冲冲地问宋梓清。
“我……我就算了吧,我明天有事,腾不出空。”
沈瑞站在徐宁身后,一个劲儿地对宋梓清使眼色,宋梓清心下了然,胡乱找了个借口,回绝了邀请。
“这样啊。”徐宁有点失望,“我本来还说做个木桶鱼给你们尝尝呢,看来你只能等下次了。”
“木桶鱼?”
宋梓清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经验告诉她一定要去,犹豫就会后悔!
“我去!我去!”她大声喊道。
“你明天不是有事吗?”
徐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变卦变得如此之快。
“都是小事。”宋梓清心虚地避开沈瑞的目光,一脸讨好地冲着徐宁笑道,“还是和你一起出去玩更重要。”
就这样,不管沈瑞愿不愿意,三个人的约会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宁就带着做鱼的材料往约定好的地点赶去。
她到河边时,沈瑞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旁边有简易的帐篷和灶台,还有几个板凳和钓鱼的工具。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常客啊,徐宁对他刮目相看。众所周知,钓鱼是一门急需耐心的活动,她打心眼里佩服那些可以一坐一整天的人。
早晨的空气微凉,加上已经入秋,太阳就像是那白炽灯,只提供亮度,毫无温度可言。
河边的风比街上的要大一点,一阵微风吹过,徐宁感觉到些许凉意,手臂上的寒毛微微立起,她赶紧抱着双臂,轻轻地搓了搓胳膊。
沈瑞见状,立马命人拿来他从家中带来的毯子,催促着徐宁披上。
又过了一会儿,宋梓清姗姗来迟,后面还跟着五皇子。
“不是我邀请的,是他自己要跟来的!”怕被他们误会,宋梓清抢先一步告状。
原来,昨天她在回公主府的路上碰见了五皇子,见她满面春风,五皇子便问她遇到了什么喜事,她一开始不愿意说,结果他软磨硬泡,她一烦,就忍不住告诉他了,不过她留了一嘴,没说有木桶鱼吃。
谁知五皇子机灵,听到是和徐宁一起去钓鱼,就猜到了一定有好吃的,立马吵着要一起去。
宋梓清当然不同意,多她一个,沈瑞就已经嫌碍眼了,再带一个五皇子,后果根本不敢想象。于是,她说什么也不答应,五皇子见没戏,就走了。
当宋梓清以为他死心了,结果没想到人家再后头等着她呢。
今天早上她一出门,就看见五皇子在公主府门口对她笑得一脸灿烂,这架势,一看就是来堵人的。看着他那死皮赖脸的模样,她决定收回昨天说他终于识趣了的那些话。
两人就这么在大门口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五皇子今天是铁了心要一起去。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放慢了脚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想吃点皇室的瓜。
眼看就要迟到了,宋梓清很无奈,她看向正在耍赖皮的五皇子,眼神中流露出犹豫。
算了,死就死吧,他再不济,也能替自己挡沈瑞几刀。
宋梓清抱着赴死的心态,脖子一梗,带着五皇子赴约了。
她解释完前因后果,如果说沈瑞的眼神是刀,五皇子早已被剐了千万遍了。
“哎呀,多我一个不嫌多嘛。”五皇子嬉皮笑脸地说。
这倒是实话,一个电灯泡是电灯泡,两个电灯泡也是电灯泡,总不会变成大炮吧。
徐宁倒是无所谓,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多做一个人的饭罢了,但她还是感觉到他们三个人之间怪怪的氛围。
“不管这些了,我们开始钓鱼吧。”徐宁出来打圆场,假意催促道,“我待会儿还等着你们的鱼做饭呢。”
一提到吃,其他人立马来了精神,纷纷坐在板凳上,开始绑鱼饵。
徐宁也不例外,虽说是个门外汉,但她兴致高昂,没有人会不想尝尝自己亲自钓上的鱼。
不得不说,沈瑞找的地方就是好,风景优美,水质清澈。这河不宽,但看起来深不可测,想必里面有很多大鱼。
垂钓比徐宁想象中的还要枯燥无味,大家都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怕惊扰了鱼儿。
徐宁感到无趣,便开始左顾右盼,而坐在她身旁的沈瑞是个绝佳的观赏对象。
他正在专心垂钓,手稳稳地把着,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专注,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那根鱼竿,对徐宁投来的目光浑然不觉。
沈瑞这么认真就罢了,就连宋梓清平时这么咋呼的一个人,此时都在安安静静地端坐着,徐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相比之下,只有她一个人三心二意。
钓鱼到底有什么魔力?
徐宁陷入迷惑,她爷爷以前也酷爱钓鱼,找一个水库,一根鱼竿,一个小板凳,一个小桶,他能坐上一整天。尤其碰上天气好的时候,他每次都是带上一点干粮,早出晚归。
但爷爷的技术算不上高超,有时候一连几天,都钓不着一条巴掌大的鱼。小时候的徐宁很好奇,家里又不是买不起鱼,为什么还要自己去钓呢?
她记得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钓鱼看中的不是结果,而是垂钓的过程。当你坐在那里,你的心境都和平常不同。”
以前的她只记得爷爷当时慈祥的笑容,对他说的话似懂非懂,现在她倒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