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没有课,祁遇正踩在家里的椭圆机上,每日都必须锻炼来刺激肌肉是一名运动员最基本的职责。
美国的教练让他两周后回去参加一个俱乐部单挑赛,祁遇表示自己知道了。
教练的电话刚挂断,程芸芸的电话来袭。
“阿遇,在干嘛?”祁遇回答:“刚锻炼完。
要我接你下课吗?”他的心情现在是晴,万里无云的飘晴,碧空如洗,如同大落地窗外的天气。
于是,他对程芸芸温柔的声音格外有耐心,其实芸芸不任性也不浓妆艳抹的时候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程芸芸叹了口气:“我今天没有课。”
“呀,我记错了。
中午一起吃饭?”祁遇说着,往自己的卧室走,他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准备挂断电话后换上。
“阿遇……”程芸芸的声音里蕴含着陌生的情绪,祁遇赶紧问:“怎么了?”祁遇不记得她的课表好像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棵稻草,程芸芸深吸一口气。
“我们分手吧。”
成片的乌云席卷,占据了空荡的蔚蓝天空,祁遇好像听到了耳边的雷声。
他压低嗓子,愠怒:“你说什么?”“祁遇!你都不喜欢我!还不让我说分手吗!”程芸芸绷紧的那根神经断了,压抑许久的难过喷泄而出,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她崩溃地问。
祁遇心情很不好,“你先冷静一下吧。”
他挂断了电话。
祁遇坐在床前,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翻动微信里的联系人界面,划到和施屿泽、付一暝的群聊时,他点进,在编辑框内打字。
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重新翻开联系人界面,找到敬子期这个名字。
正在阶梯教室上大课的敬子期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着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
[祁遇]:你谈过恋爱吗?
第6章
我们都会幻想以后的伴侣是个怎样的人,在脑海中为他刻画多种标准,但往往戳中自己的那个人会让我们扔掉一切条条框框,忘记刻板的底线。
这节课是概率论,人数并未达到饱和的阶梯教室,大家为了抢占最中间的位置,不得已只能胳膊肘亲吻同学的胳膊肘这样坐。
敬子期右边是刘学航,左边是赵月。
赵月跟着老师的节奏做笔记,活页本摊在桌面上,红蓝黑三种颜色的中性笔外加两支记号笔整齐排列,却在她手忙脚乱记录的时候被打乱,一根笔滚到了敬子期手边。
敬子期将笔推回她本子旁,赵月连忙小声道谢。
她侧头看敬子期,桌面上只摆着课本和一根黑笔,那支笔整节课只动了几次,低调地保持沉默。
老师刚讲了一道经典例题,她加快速度抄完,发现敬子期只是翻着教材,没有行动。
“你不记一下吗?”“我听懂了,”敬子期翻开书,指着上面的例题5,“而且书上有类似的例题。”
一些女生在课堂上记笔记仿佛原始的听写,死板地抄下黑板上的板书和写下老师的原话,甚至为了追求笔记美观与整洁没有仔细听课,这是一种低效的举措。
敬子期淡淡地说:“先听课,下课再整理吧。”
赵月点点头,觉得敬子期并不如传说中那般不好相处,或许换成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便会对他善意的提醒心存芥蒂,她反而被这个细节打动,偷偷决定以后大课都要抢他身边的位置,可能还有机会问他题!冗长难熬的一节课过去,下课铃响起。
敬子期掏出被他放在书包里的手机,看到了祁遇给他发的消息。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百转千回,列出无数个可能性。
祁遇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肯定是想询问他情感相关的问题,咨询他?但为什么是他呢?敬子期抑制不住脑中狂奔的野马,祁遇是喜欢他?这不科学,他的观察表明,祁遇的言行举止是无需商榷的直男,并无恐同倾向,排除“恐同即深柜”的可能性。
另外,在肢体接触时,感到不自在、并且尴尬的明显只有他自己,对视时先挪开眼神的也是他自己……他们平时几乎不聊微信,仅存的聊天记录是每周六中午,其中一人会告知对方自己可能会迟到十分钟,除此之外,便剩那次祁遇对他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