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当沈砚的朋友了，甚至妄想更近一些。沈砚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不会有人不喜欢他的，唐墨很努力地和沈砚做朋友，很努力地变得勇敢，很努力地让自己能配得上和沈砚站在一起，竭尽全力满足自己那一点妄想。

是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唐墨告诉自己：你不配的。

高三一开学，班主任果然找他谈话了，他跟老师保证自己可以追上来，但事实上对于能不能追上，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从办公室出来，唐墨一个人走到了操场，有一个班在上篮球课，唐墨莫名开始心慌，他觉得夏末的太阳仿佛要烧穿他，让他的自卑和胆怯无所遁形，他开始出汗，他似乎闻到了一丝香味，像是某种香料。

太阳晒得他双眼发黑，他迫切地想找个地方坐下歇一歇，他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闻到一股熟悉的雪茄味。

“唐墨！”沈砚看着唐墨脸上不自然的酡红，心道不好，“能走吗？我送你去医院。”

唐墨腿使不上劲，浑身发烫，整个人站都站不住，沈砚当即做了决定，他让几个同学帮他请假，然后快速把唐墨背起来就往校医院跑。

沈砚今天本来很郁闷，唐墨躲了他一周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图书馆也不来了，他正想趁着体育课打打球发xi-e一下，就听见有人说那是谁啊，要晕倒了。

敲不开蜗牛壳的小沈先生猝不及防把蜗牛背到了背上。

这只蜗牛是香子兰味的，沈砚想。

校医院的里间，注sh_e了抑制剂的唐墨正躺着休息，沈砚坐在旁边看着他，医生去开会了，整个诊室没有别人。

就在刚刚，唐墨经历了分化期的第一阶段，他开始分化成ga了，浓郁的香子兰气息几乎让沈砚丢盔卸甲。

医生建议唐墨在家休息一周，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下完成分化，然后及时注sh_e抑制剂，分化之后去正规的医院再做一下检查。唐墨给麦荷打了通讯，麦荷下班就来接他回家。

“谢谢你，”唐墨小声说，“要不是你送我来医务室，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沈砚手攥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

“没事，应该的。”

空气陷入安静，良久，唐墨的通讯器响了，司机载着麦荷已经出发向学校来了，预计40分钟可以到，唐墨准备回教室收拾东西。

“我送你。”沈砚也跟着起身。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沈砚皱眉：“你怎么可以？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不然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去帮你拿书包。”

“没关系，我……”

“你不愿意我帮你是吗？”

唐墨顿住了：“不…不是，怎么可能……”

“你在躲我，我，哪里做的不好？”

沈砚语气平静，但唐墨就是听出了一点委屈。

“没有……没有不好，你特别好，真的。”

沈砚猝不及防得到一句夸奖，不自然地攥了攥拳：“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图书馆了？”

“我……沈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上学吧，”唐墨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我害怕，我怕那些异样的眼光，我想躲起来……你没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