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我对你这么好,你的心里却只有周誉,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狗。”
也不知獢獢是不是听懂了,居然讨好地在她掌心舔了舔,惹得她失笑出声,等笑完了,心口又瞬间空了一块。
它想周誉,那她呢?
是夜,她捧着经书怎么都看不进去,两刻钟过去,甚至连书页都没翻动,最后只得自暴自弃地蒙头睡觉,却也是辗转难以入眠。
他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她想象中的生活。
为了能静心,隔日一早,她便捧着经书去了静室听慧悟师太说道,没想到刚进门便见周誉已经在了。
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遥遥地朝她看来,就叫她一夜的努力皆白费,丢盔弃甲险些要逃走,好在她还记得这是在哪。
只得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慧悟师太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每日例行的讲道。
等慧悟师太那空灵的声音响起,沈菱歌脑子里的那些杂念才散了,静下心沉浸其中,再回过神来时,已过了两个多时辰。
临近午时,她也没回院子,与师姐们同堂用午膳。
至于周誉,则全程安静无言,险些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但他光这么坐着不言不语,就够引起旁人的瞩目了。
就连她的那些师姐们,都或多或少地朝他身上好奇地打量,可他却对众人的目光浑若未查,也没发出半点声响。
唯有沈菱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会准确地抬头,与她隔空相撞,每当这时他便会扯着嘴角轻笑。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心虚的很,总觉得会被人发现,立即撇开眼去,不敢再去看他。
直到午膳后,慧悟师太开始安排今日下山取物资的人。
紫阳观建在半山腰,山脚就是条河流,像米面等物便是每隔几日要过河去取一回,是观内之人轮流去取的。
恰好今日就轮到了沈菱歌,但不巧与她同日的师姐腹疼难耐,在屋内休息,今日没法前来。
正当慧悟师太在斟酌该再选个谁时,周誉自然地站起,“我与玉凌仙姑一道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菱歌:送狗了送狗了,前排送狗。养不熟的白眼狗!
唯有沈菱歌,看着两人早就相熟并不怕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若不是眼前人是德高望重的慧悟师太,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周誉收买了她,才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妨,玉凌仙姑若是无暇分身,我自行修道便是。”周誉很是善解人意,站在一旁适时开口道。
慧悟师太又确认了一遍,见她神色自然不似勉强,才放心下来,“那便好,你先带周小友去后面的袇房住下,熟悉熟悉观内的环境,过会该用晚膳了。”
既然他主动提出要修道,涤荡满身的罪恶,她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这个人选就很重要了。
她自己是肯定没时间带着他的,而其他弟子都是自小入道,没什么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更何况还是喜怒无常的齐王,就怕她们会不小心惹了他不快。
再瞧周誉,也是在看她,一人一狗皆是副无辜单纯的样子。
“我已经拒绝了,玉凌仙姑可不能怪我。”
“慧悟师父每日要领着师姐们读经,若再带个人岂非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还是我来吧。”
周誉站在原地没有动,低头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小獢獢的下巴,真是个小蠢狗,主人都把它丢这了,它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剩咱们两了。”
但她不会强迫人,见沈菱歌不愿意,便露出了些许犹豫,“那还是由贫道带小友吧。”
沈菱歌只是对周誉软硬不吃,可别人若是面露难色,她立即便会心软,尤其还是她很尊敬的师太。
“师父放心,弟子定会将周小友安置好。”恰好有人来寻慧悟师太,她留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了,顿时院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没了外人,沈菱歌的笑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抬眸看着眼前人。
獢獢还记得周誉身上的味道,围着他的脚边转圈,而后咬着他的衣摆磨牙,许是感觉到她的不痛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她。
“玉凌若是不愿,无需勉强。”
“我没有不愿,只是觉得自己道行太浅,恐误了小友修行,这会想通了,我们既都是初学,才更适合一道精进。”
沈菱歌气不打一处来,他那是拒绝的话吗?他若真想拒绝,直接走人才是,故作委屈的样子真叫人气得牙痒痒。
偏偏她还拿他没办法,这可真是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她也懒得与他争论,反正他总有一万句话等着她,干脆地转身朝外走。
慧悟师太也有自己的考量,她虽是遁入红尘,对外面的事不了解,但周誉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知道他来了,生怕会惹出什么事来,才会担心地跟过来瞧瞧。
等见了周誉,便知传言不虚,他确是煞气缠身,戾气过重。
周誉要在紫阳观住下,沈菱歌没有权利将他给赶走,但带他修行岂不是要朝夕相对,这便与她有关了。
“慧悟师父,我入道不到月余,只怕以我的能力,没办法教这位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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