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 / 2)

皇叔每晚梦我 二恰 7059 字 4个月前

沈菱歌仔细地想了想,“这是个好办法,但你得在外走动,装病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你就以我咳嗽发热的名义,去开几服药来,把被褥衣物这些全都收走烧掉,千万不要被人给发现了,顺便让元青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两人合力将周誉给扶起,重新换了被褥枕头,处理完一切,云姑才小心翼翼地溜去后院,找到了元青。

沈菱歌则是留在屋内,装病以及照顾周誉。

周誉还在发烫,沈菱歌也不敢停下,就一直拿温水给他擦身子。

这是头一次,她能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誉,好似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齐王,褪去了身份和手中的利刃,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沈菱歌为他换下了额头的布巾,顺势在床榻边坐下,撑着手掌给他擦拭脸颊和脖颈。

她还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他,唯有上次中了迷香,她才敢大着胆子伸手抚摸他的眉眼,他的嘴唇。

可如今她却无比清醒,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不必躲闪不必避讳地看着他。

他的唇瓣毫无血色,锋利的眉头即便昏睡也是拧着的,难怪人人瞧见他都害怕,这般凶狠的模样,谁见了不怕?

沈菱歌伸手在他的眉头处戳了戳,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头给抚平,可刚抚平,他又立即拧紧。

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昏迷后终于感觉到疼了?

“你说你非要嘴硬做什么,说句疼又不会死,我也不会笑话你,偏偏什么都往肚子里吞,除了看着厉害,把人吓得不敢靠近外,一点好处都没有,真是蠢死了。”

沈菱歌也只能趁着他昏迷不醒,才敢过过嘴瘾,又说道了几句,见他身上还在冒冷汗。

就打算给他翻过身,擦一擦后背的汗,可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臂,手腕就被紧紧地给握住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他醒了,可低头去看,他的眼睛还是紧闭的,眉头紧锁,脸色看上去极为难看,口中好似还在呢喃着什么。

周誉此刻与她前世发病时的症状,有几分相像,看样子应当是魇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梦到了什么,抓着她的手尤为用力。

沈菱歌挣脱了两次,都没能睁开,也就放弃了,和昏迷入了梦魇的人,没任何道理可讲。

但他的呢喃声却还在继续,沈菱歌被抓着也无处可去,忍了忍没忍住,俯下身去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她一靠近,就听见一声沙哑的:“菱菱。”

他竟然梦见了她?沈菱歌咬着下唇,心跳地尤为快,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屏息仔细地听他还在说什么。

可他除了一句菱菱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沈菱歌泄气地直起身,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明知道得离这个人远远地,可看到他受伤又止不住担心,听见他喊她的名字,又会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她长叹了口气,她能果决的拒绝他,也能义无反顾地出家,唯独不敢否认喜欢他这件事。

想来果真如书上所言,相思之疾世间无药可治。

周誉不肯松手,她也不敢贸然把他给惊醒。坊间都说入魇的人要让他自己醒来,若是鲁莽地叫喊,有可能会把人吓死,也有可能会让那人长久的沉溺梦中,再也醒不来。

她便只能撑着下巴,盯着他的脸看。

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若是能一直都不醒来,她就照顾他一辈子,也不必担心他以后会厌弃她,会喜欢上别人,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到时,她就拿她的那些宝贝,建一座金屋,把周誉藏在里面,给他戴条脚链子,叫他哪儿也去不了。

沈菱歌越想越觉得有趣,正在脑子里想得高兴,门外却传来了獢獢的叫声。

原本獢獢是在床边趴着的,但小家伙灵着呢,云姑出去的时候,它也跟着出去了,一有人经过,它就汪汪汪地叫唤,算是给沈菱歌望风了。

这会它就在不停地叫喊,同时传来的还有沈博简的声音。

“菱儿呢?方才还说要换了道袍,来前院给我看,这会天都快黑了,怎么也不见她人影。”

“回老爷的话,二姑娘回来便说有些不舒服,上床歇着了。”

“怎么会不舒服呢?叫大夫了吗?不行,我进去看看。”

沈菱歌立即站起身要想办法,就发现手还被人给紧紧握着,她一挣扎,他就喊菱菱,真是急得她满头是汗。

她敢把这事告诉云姑,那是知道瞒不过云姑,且她也需要人帮忙。

可周誉身份不同,他重伤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名声什么的,她这会都已经管不过来了,就怕到时候他藏在这的消息泄露出去,会给沈家又带来一次灾祸。

她不愿意再牵累家人,尤其是父亲。

“菱儿,你睡下了吗?为父来看看你。”

眼见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菱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现在再藏人已经来不及了,那她该怎么办?

沈菱歌一双眼四处打量,最后看了眼床榻,咬了咬牙,放下了两边的幔帐,把周誉往里面推了推,跟着翻身躺了上去。

沈博简绕过屏风时,幔帐正好在空中晃动了两下。

他毫无察觉地走到了床榻前,见屋内没有丝毫声响,误以为沈菱歌睡着了。

即便是父女,沈菱歌也是大姑娘了,都是要避嫌的。

“菱儿睡着了?那为父过会再来看你。”

沈菱歌缩在床沿边,身后是霸占了大半个床的周誉,她紧紧抓着床沿,不敢漏出半点声音来。

眼看着沈博简就要出去时,周誉难耐地低吟了两声,屋内寂静无声,这声音尤为的清晰,沈博简奇怪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又折了回来。

“菱儿,你醒了?”边说着便要掀开她床前的幔帐……

作者有话要说:菱菱:我可真聪明,金屋藏誉,稳妥!

她手指轻轻拉动,任由裙衫滑落在脚踝,玉臂香肩乍现,正要去解裙摆,便在此时,她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云姑与她同岁,若是她想嫁人,她便让父亲帮忙挑选个好人家。若是还不想嫁人,她的针线绣活都很好,可以帮她寻个行当,或是开间铺子,她可以给她银两和帮手。

总之她当初救下了云姑,是希望她能有个全新的人生,而不是附庸别人,包括她也不行。

可她刚要张嘴,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且有双滚烫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正好要试衣服,便遣去下人,对着铜镜解开了衣襟的系带。

她今日穿了件浅蓝色的外裙,里面是件纯白的小衣,衬得人肤白胜雪,腰肢袅袅。

正当沈菱歌要去扯他的手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虚弱地道:“菱菱,是我。”

沈菱歌的动作顿时僵住了,这个声音她是绝不可能忘记的。

别说是屋内进人,便是进个活物,它都能追着赶半日,那动静会闹得满院子都听见,她进屋时,獢獢就乖乖地趴在冰山边上,绝不可能有人偷溜进屋的。

她这会只穿着小衣,他双臂就环抱着她,光洁的后脊几乎贴着他的胸膛,这叫她面红耳赤,动也不敢动,“还不松开。”

好在周誉并没为难她,立即松开了手,沈菱歌不愿回头去正视他,索性镜子都不看了,懊恼地撇开眼,而后飞快地将托盘中的道袍给扯了过来,紧紧地将上下都给裹住。

这个味道她并不陌生,前世扎死季修远时,便是这个味道充斥着她的鼻息。

她下意识拧紧眉头,按理来说不应该的,天太热了,她的屋里有冰山,獢獢就一直趴在房间里。

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立即涌上心头,双眼不自觉放大,嘴巴更是用力地张大,狠狠地咬在了那人的掌心上。

这次涌出的血腥味更加的浓郁,可即便如此,那人也没有放开手。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控制住她的手脚,沈菱歌手肘用力地往后顶去,便听见身后传来隐忍的抽气声。

那这味道会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獢獢又抓伤了什么小鸟?

沈菱歌来不及想,她只知道身上就穿了件小衣,后背凉嗖嗖的,赶紧伸手去拿托盘上的道袍,而后要去喊云姑进来。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这会才想起来面前是铜镜,她顺着镜子看去,就见身后出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周誉,还能是谁。

周誉见她冷静下来,不再发出声音了,才松开了鲜血直流的手掌,虚弱地冲着镜中的她,扯了扯嘴角。

沈菱歌脑子乱糟糟的,方才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他,结果他就突然出现了。要不是一切都太过真实,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周誉。

沈菱歌心里想着事,便有些走神。

虽已是夏末临近秋日,可京中依旧是炎热难熬,她时常是热得一日换两身衣裳,刚刚和季修远那一来一往,激得她浑身是汗,回到凉爽的屋内才好些。

尤其是云姑,她本身就不愿意把她当做婢女。沈菱歌早就想好了,等庵堂盖好了,到了那边自然就不需要什么伺候的人了,到时大家都是平等的关系。

由于前世不好的记忆,沈菱歌向来是不习惯有人伺候她更衣的,她害怕被人触碰衣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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