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皇叔每晚梦我 二恰 7200 字 4个月前

沈菱歌脸皮比沈淑欣厚,再说这等板上钉钉的喜事,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浅笑了声,“那就有劳曹管事。”

说完就和沈淑欣一道上了马车,这还是她头次去宋家。

一路上都在安慰沈淑欣,“大姐姐别担心,宋十郎能有这等气魄,便是宋四夫人以后要刁难,他也定会护着大姐姐的。”

“我只是怕他夹在中间为难。”

“大不了等宋十郎高中,你两搬出来住。”

“又说胡话了,父母具在,怎么能搬出来呢,但他既有这份决心,我便愿与他同心。”

沈淑欣抓着她的手掌,微微用力,这或许是她最有勇气的时刻。

很快便到了宋家,门外早有人在等了,一见她们到了赶紧来迎,“沈姑娘快请,我们夫人就等着您了。”

两人一路被迎进了院子,宋家是四世同堂,且老太爷尚在,一直都没有分家,整个宋府非常大,七绕八拐地才到了四房的院子。

“沈二姑娘不如先在前厅歇歇脚,我们四夫人想和沈大姑娘单独说两句。”

上回便是这个宋四夫人说了不好听的话,沈菱歌抓了抓她的手腕,想让她别怕,沈淑欣深吸了口气,“二妹妹,我没事的。”

沈菱歌这才放心,在前厅坐着喝茶,耐心地等她回来。

沈淑欣和宋四夫人这次也没能谈多久,主要宋四夫人也还是劝她,让她以十郎的前途为重,十郎若是要为官,有个这样的岳家,以后该如何抬起头。

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甚至已经决心要放下,可听说十郎为了婚事绝食,又重新有了勇气。

“夫人这些话,与十郎说过吗?婚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当初既是定下了,便是两家人的事情,十郎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宋四夫人一时语塞,她其实对沈淑欣还是满意的,若是沈家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就好了。

“罢了,你先去看看十郎再说吧。”

沈淑欣恭敬地福了福身,跟着下人去了宋十郎的卧房,他关着门谁都不见,若不是她的声音传进去,只怕他也是不会开门的。

两人四目相对,便皆是双目通红,互述衷肠说了好一会话,宋十郎才肯喝水。

“淑欣你放心,我绝不会同意退亲的。”

“你怎么这么傻,一切都得以身体为重,别再做傻事了,我会等着你的。”沈淑欣眼泪不停地往下滚,两人相拥而泣。

而那边前厅,沈菱歌刚坐了会,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方才听门房说沈二姑娘来了,真是稀客,姑娘来了怎么不告知我一声,也好叫我尽尽地主之谊。”

这个声音和这个腔调,沈菱歌听过一次便忘不掉,一抬头果真是宋二郎。

虽说这是他家,他在这很正常,可这个时候他不该在官署吗?他来做什么,主要是他那笑,让沈菱歌有种头皮发麻,后脊发寒的感觉。

沈菱歌摸着桌沿,挪到了椅子边沿,随时准备起身要走。

她与这样的人,没有任何话好说的。

“不必,我与宋大人非亲非故,不过一面之缘,没什么好说的。”

“沈二姑娘这么说,可真叫人寒心啊。”

沈菱歌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厅内没留下人,云姑也被留在了耳房,之前她也没多想,这会才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好像落入了一个别人早已编织好的陷阱,这根本就是个鸿门宴。

“你站着别动,你若再往前半步,我便要喊人了。”

“这是在宋家,沈二姑娘打算要喊谁?”

“你我两家乃是姻亲,你就不怕闹出笑话来,还是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姑娘是说齐王啊?真是可惜,我听说齐王早已摒弃了姑娘,不然为何你父亲入狱这么久,齐王连个反应都没有,与其嫁个穷书生,姑娘不如另寻出路。”

沈菱歌一边与他周旋,一边趁着他不备,飞快地站起,想要往后躲开,可她刚一站起就觉得气血翻涌,脑袋晕地厉害。

脚步踉跄了两下,险些摔倒,“你在茶里放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能让姑娘安睡的好东西。”

下一瞬,沈菱歌就眼前一黑,撑着桌沿的手臂也慢慢地软了下来。

在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前,她感觉到宋二走到了她的面前,忍不住地感慨了声,“果真是连齐王都抵挡不住诱惑的美人,真是可惜,可惜。”

而后便有人进内,将她抬起,之后便再无知觉。

沈淑欣与宋十郎说完话,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她擦干了泪,让宋十郎保重身体,才起身出了屋子。

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找沈菱歌,可没想到屋内却没人,问了门外伺候的下人,却说沈菱歌有事先走了。

沈淑欣只觉奇怪,二妹妹是个极为重信之人,她既然说了陪她来,定会在这等她的,怎么可能不告而别。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说了句多谢,就匆忙往外去,路过耳房发生云姑也不在,愈发确定沈菱歌是真的离开了。

她不敢再多留,带着婢女赶紧往家里赶。

结果回到家,屋内只有赵琮在教沈建安写字,近来沈建安听话多了,赵琮又有耐心,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赵琮见沈淑欣面露焦色,立即发觉不对劲,心也跟着慌了,“沈姑娘,菱娘呢?她怎么没一道回来。”

沈淑欣便把在宋府的事给说了,赵琮也很着急,但怕她太过担心自责,赶紧安抚她。

“或许是布行出事了,菱娘一时着急,直接去了布行,我先去布行看看。”

“我也一道去。”

“沈姑娘还是在家里等着,若是一会菱娘回来,府内没人,岂不是又来寻咱们,到时候又要岔开了。”

沈淑欣闻言只好听他的,赵琮则是出府就上马朝着布行飞奔而去。

布行出了事后,便被京兆府给查封了,此刻很是冷清,赵琮着急下马,还险些整个人栽倒,堪堪站稳就往后门小跑去。

可布行只有沈建徽和元青在,哪有沈菱歌的身影。

看着空荡荡的布行,赵琮头次有了种无力之感。

菱娘到底去哪了。

沈菱歌已经许久没做梦了,这次竟是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她坐在前世的那个小院里,头顶是葡萄架,脚边是围着她撒娇的獢獢。

那个小院是她亲手布置的,从花草到屋内的摆设,曾经是她梦想中家的模样。

直到后来幡然醒悟,才知道那不是家,而是圈养金丝雀的鸟笼。

按理来说,她万分痛恨那个地方,恨到再也不愿想起的地步,可不知为何,在梦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恨意。

她和往常一样种花修剪枝桠,为新冒出了几朵花骨朵而欢喜不已。

最让她感到神奇的是,当她感觉到热的时候,有人在给她打着扇子,她一回头,却发现那人是周誉。

周誉也与平日完全不同,少了锋利的锐气,眼里满是温柔,那双拿刀剑的手,拿着个小团扇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滑稽又好笑。

他还轻柔地将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撩到耳后,一切都无比的梦幻。

直到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憎恶和恨意。

他怎么可能温柔,他此刻早该恨死她了。

沈菱歌陡然间清醒过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皆是冷汗,她撑着床榻坐起,迷茫地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个极为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布置的很是精致,一看便是个姑娘家的屋子,入目皆是红粉色,还有许多薄纱。

最让她惊恐的是,她身上的衣裳都被换过了,不是之前杏色的那身衣裙,而是身嫣红色的羽纱裙。

料子看着很是名贵,甚至远比她父亲布行内的还要名贵,能用上这个的绝不是等闲人。

她记得昏迷之前宋二好似说了句带走,他把她带到了哪里?

沈菱歌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见屋内没人,便下了床四处翻看起来。

这间屋子不算大,但床榻却极大,应是之前住过人,处处可见有人居住的迹象,但奇怪的是,梳妆台上没有镜子。

若是个爱美的姑娘,为何会没有镜子?

桌上的茶水也还是热的,方才应是还有人在,可这会却只有她一个。

沈菱歌尝试着推了推窗子,发现全都是锁着的,再去推门,也毫无动静,有人将她迷晕了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虽然迷晕她的是宋二,可她总有种直觉,幕后之人不会是宋二,宋二还没本事弄出这样一间屋子来。

她想去换身衣裳,这个裙子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舒服。

可打开衣柜,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衣裙,明明是华丽又名贵的衣裳,可不知为何,就让她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就立刻关上了衣柜,继续翻找,而后她就发现,这的主人肯定有什么癖好,不止衣服就连首饰鞋袜也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已经有种近乎偏执的疯狂了。

沈菱歌仍是不死心,又去推了几遍窗子,直到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她才飞快地跑回了桌子旁,装作自己是刚醒来的样子。

她心跳得尤为快,目光紧紧地盯着门的方向,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走进来的是个圆脸的婢女,那婢女见她已经醒了,也不好奇,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好些吃的。

笑眯眯地朝她道:“姑娘醒了,您睡了许久,肯定饿了吧,奴婢苏柳伺候姑娘用膳。”

沈菱歌就是因为喝了茶,才会不明不白地被人带到这里,哪里还敢碰他们的东西,她谨慎地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