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1 / 2)

皇叔每晚梦我 二恰 7653 字 4个月前

沈菱歌平平安安地进京,躲过了所有的陷害,难道真有上天在庇佑她不成?

季氏不甘心,只能接连地使绊子,可沈菱歌不仅能接连逃生,还反将一军,被关祠堂思过的人成了她。

看着眼前态度决绝就要分家的沈博简,季氏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二弟慎言!父亲病榻前,可是千叮万嘱,要让你与你大哥,共同将沈家振兴,便是为了父亲,你也不能提出分家啊。”

“我正是因为记着父亲的嘱托,这些年来才会对沈家掏心掏肺,可你们呢?除了伤害我的女儿,算计我的家产,还做了什么?!”

季氏临到这会,倒是知道该认错了。

“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被钱财迷昏了眼,若因我害得你们兄弟反目,沈家因此分家,我便是沈家的罪人。”

“二弟,二弟你若是生气便朝我来,是我没能管好家,没能照顾好菱丫头,我便是一辈子被罚祠堂那也是我该的,但沈家千万不能分啊。”

沈菱歌其实有些心中没底,她知道父亲疼爱她,更知道他珍视家人,尤其是扶持过他的大哥。

她怕父亲会被季氏的三言两语给说动,可她作为子女是没有立场去要求他,离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

沈菱歌捏紧了手心,站在身后没有说话,这个决定还是该由父亲自己来下,就算不分家她也能有别的办法,让季氏再也不能惹事。

可她没想到的是,沈博简丝毫没犹豫,格外坚决地道,“大嫂如此,我可担不起,我是要分家不是要断绝关系,我依旧姓沈,大哥永远是我大哥,只是两家已有隔阂,不再适合住在一块。”

沈菱歌诧异地看向父亲的背脊,不过几年,父亲便有些老态了,可身形依旧高大,声音还是如此洪亮。

保护她的样子,更是威武又伟岸。

他有再多的不舍,也抵不过她受委屈,就像小的时候,出门做客,她被别家的小孩欺负了,他根本不管别人是否官大权重,只知道要护着她。

沈菱歌的眼眶有些发红,不管多少年过去了,父亲依旧没变。

同样的,季氏的眼眶也红了,她是气愤是懊恼,是被逼到绝境的歇斯底里。

“长兄为父,你兄长还活着呢,这个家分不分如何分,都得由你兄长说了算!总之,我是绝不会同意分的,就算真要分,那也得将两边的家产一块分。”

她方才口口声声的不愿意沈家被分隔,如今总算是露出了真面目。

哪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还不是舍不得二房的银钱。

沈博简真是被气笑了,“若是说这个旧宅,我可以不要,留给大哥。但二房的钱,全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与大嫂何干?凭什么要分。”

“当初要不是有你兄长在,你早就是一滩烂泥了,又如何有今日,到底是谁忘恩负义?”

“我是很感激大哥,故而这几年不停地往家中贴补,难道这还不够。”

“既然要分,那就去请族长来,让世人看清你这忘恩负义的嘴脸。”

“请就请,正好也让族叔们看看,大嫂这些年是如何为了败坏我沈家,而费心费力的,把人带进来。”

说话间,薛元青就将捆绑着的人丢了进来,季氏看清了那人,脸瞬间就白了。

想要装作不认识,可那姓许的却还在朝她爬去,“表妹,表妹救我啊,我欠了他们好多钱,他们要剁我的手指,我不能没有手指啊,表妹,表妹!”

“将他带出去带出去,我不认识他。”

“表妹,表妹,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忘了上次托我寻夜明珠的买家,已经有消息了!只要你将那些宝贝拿出来,我就能还清账了。”

听到他的话,季氏哪儿还站得住,身子摇摇晃晃地朝一旁倒去。

压倒她最后一根防线的,是门外传来的怒吼,是恰好知道弟弟回家,特意赶回来为他接风的沈博植踏进了屋,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

“你这毒妇!我念你是结发夫妻,操持家中辛苦,一时糊涂才会鬼迷心窍,现在才知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完了完了,这会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那日最终是以沈博植的一纸休书,且铁面无私地报了官,结束了这场闹剧,但即便季氏被休,沈博简也没有改变要分家的决定。

沈博植自觉这么多年,是他忽略了家中事太多,才会发生这么多事,他也有错,说什么也不肯再住沈老爷子留下的府邸。

他将田庄地契平分,将老宅留下,还让人清算少了哪些东西,再把自己所得的那部分地契又抵给他们。

只余下一栋狭小的院子,算是什么都不带走。

沈博简是不可能让他大哥身无分文离开的,“大哥,老宅我可以收下,但这些地契我不能要。”

两兄弟为此推来搡去,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沈菱歌在旁看不下去,开口说了两句。

她恨季氏,可对大伯父还有大姐姐等人没有仇,他们是她的血脉至亲。

“大伯父就收下吧,即便您不想要,也该为堂兄和大姐姐考虑才是。堂兄今年要科考,遇上这样的事,叫他如何还能专心读书,大姐姐明年便要出嫁了,您让她到时该怎么办?”

沈博植还要拒绝,听到这话后,终究是没了声音。

而后竟是侧过身迷了眼,他这些年不仅是忽略了季氏,也没能做好一个父亲。

“这些就当是你先借我的,待我搬过去,一切都稳定了,再想办法还你。”

沈博简知道这会不同意,他肯定还要倔的,只好答应下了。

分家嘴上说的很容易,但做起来还是难,更何况大房人多东西也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搬完的。

而且那边的宅子也许久没人住过了,得让下人先去打扫。

所幸,季氏已经带着休书,昏迷不醒地被抬回了季家。

季氏最重名声,她做了失德的事,得了休书还吃了官司,只怕余生也不会好过,等她醒来,要面对的将是无尽的痛苦。一同带走的,还有她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表哥。

其他人便暂时还住着,等东西都料理完,再慢慢搬过去。

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压在沈菱歌头顶那两世的阴霾,好似都消失了,她连呼吸都松快了许多。

接下来便是学着管家,她要好好打理父亲的家业。

这几日,沈淑欣也不知是要整理行囊很忙,还是觉得分家了,姐妹就要离心了,竟是多日都不曾来找过她。

沈菱歌虽然知道,这次的事后,姐妹之间的感情可能会有所影响,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既然沈淑欣不肯来,那就只能换她去找她了。

院内,沈淑欣正叠着衣裳,总是叠一会便走神一会,等到外头来说二姑娘来了时,她还有些无措。

“大姐姐这是准备再也不理我了?”

沈淑欣一见着她,眼便红了,“我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母亲做了那么多错事,没脸面见你。”

季氏走那日,几个孩子是最为痛苦的,又是跪地又是磕头,沈淑欣把所有的私房全都拿了出来,想要用来偿还,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还以为大姐姐会为了那事,而怨恨我。”

“这怎么会呢,做错事的是母亲,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换做是谁都会如此。”说着她才丢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你该早些告诉我,我若知道,绝不会让母亲这么做。”

沈菱歌有些感动,虽然她缺失了很多,但同样也得到了很多。

“大姐姐不想我受委屈,我也不愿姐姐夹在中间为难。”

姐妹两红眼对红眼,对视一眼,眼睛更红了,把话说开了,相比之前,感情竟是更好了。

两人坐着说话,沈淑欣偷偷告诉她,沈建安哭着要娘亲,父亲气得动了家法,被抽了几鞭后,趴在床上养伤,竟还想着要去找母亲。

好在大哥是个懂是非的,与沈建安聊了几次,最近这小子才算安分了些。

“他是被母亲养歪了,只盼他能听进大哥的话,早日改过才好。”

她身为儿女很多事不能说太多,便换了话题,沈淑欣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身旁的婢女都遣退了,压低声音道:“二妹妹,你老实和我说,你与齐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都在忙着处理季氏留下的事,她倒真的把这个人给忘了。

听见沈淑欣提起还愣了下,舔了舔下唇,“没,没什么关系。”

“你别瞒着我了,我虽不算聪慧,但那日你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反常。”

沈菱歌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觉得不该瞒她,便简单说了,她是如何遇险如何被救,又如何跟着齐王进了京。

“果然如此,你们早就认识,这便难怪了,二妹妹可是心仪齐王?”

“大姐姐误会了,我与他之间只有恩情,且也还得差不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沈菱歌言辞凿凿,势要与周誉划清界限。

可没想到沈淑欣却道:“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齐王威武不凡,乃我大周的守护神,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更何况,我瞧着,齐王也是对你有情的。”

沈菱歌好看的眉头拧着,都要打结了,她还以为大姐姐会说还未出嫁的女子,与外男接触过多不好,她怎么会赞同啊?

“哪有什么情,他不过是想要戏弄我罢了。”

“你又胡说,齐王看你的眼神,绝不会是戏弄。他威名赫赫战无不胜,府内又无妻妾,你若是入了府,便是头一份了。”

归根究底还是周誉的形象过于伟岸,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好人,可实际上,他分明是个无赖。

“可就算是真的入了府,又能如何呢,最多不过一个侧妃,大姐姐知道的,我是绝不会与人为妾的。若是将来,我是说将来,姐夫要纳妾,你会如何想。”

沈淑欣原想说,以齐王对她的情义,定会善待她,此刻入府将来生下齐王的第一个孩子,定能稳固地位,封个侧妃,便也是贵人了。

但听到沈菱歌的话,一时愣了神,她想说男子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连她父亲也有妾室,只要平日不在眼前晃荡,她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她的内心,也是不愿意十郎有别的女子的。

“大姐姐既能明白我的心,往后便不要再提了,我与齐王绝无可能。”

沈淑欣看到她眼中的决绝,叹了声气,终究是点了头,“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

之后就很有默契的,谁都再没提起过这事。

但不知是不是昨儿说起过,这人都经不起念叨,隔了一日,大长公主的下人就送来了帖子,请她们姐妹一道去跑马。

这是早早就答应了周雁荣的,沈菱歌没法拒绝,又向送帖子的人打听了下,明儿都有什么人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