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意里，还隐隐有些轻松。

接上通话器，小费翔是先给自己奶奶说话的。

“奶奶。”

“诶，你在里面吃得咋样？睡得好不好啊？”老太太哽咽着，首先就问得这个问题，那么久没见孙子了，她挂着，毕竟自己也没啥亲人了，就这个孙子了。

“还行，奶奶，你就别操心了。”小费翔轻松而冷静，让在一旁的张猴儿和陈卫国越发觉得不可思意。

“你的几个叔叔都是好人呐，他们都在帮你，你在里面要好好学习，不要再惹事了啊。”老太太并不懂什么叫上诉，也更不知道长森已经放弃了这事。

“恩，奶奶，我知道的，能不能叫我和卫国叔先说两句？”

“好..好...”老太太忙不迭的答应着，顺便就把话筒给了陈卫国。

见到孙儿没啥异样的，老太太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

陈卫国接过话筒，努力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低声音问到：“小费翔，你这是为啥？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多着急？你不要你奶奶了？你不理你那帮兄弟了？”

小费翔笑了笑，干脆的跟陈卫国说了一句：“我发现，我决定去死之后，赵海他就不来找我了。”

“那是你的幻觉，你怎么能为了这个..”

“不是幻觉，是真的。”

陈卫国捏紧了话筒，差点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这小子怎么能这样。

可小费翔却不理会陈卫国的情绪，又接着说了句：“其实就跟借东西一样，借了就要还，还了就轻松了。”

“那是你的命啊，知不知道，只有一次的命啊！”陈卫国知道此时急也没用了，就算他恨不得代小费翔上诉，可那可能吗？

“没事，卫国叔，一定有下辈子的，帮我转告长森吧，下辈子，我都还当他兄弟。”

陈卫国无力的掉泪了。

“卫国叔，让我给猴儿叔说两句吧，好不好？”

陈卫国颤抖着手，把话筒递给了张猴儿。

“猴儿叔，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我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了呢？”

张猴儿沉默着，然后红了眼眶，小费翔在他心里一直就是个老实木纳而且有些古板的孩子，没想到今天也能说出那么动情的话。

“你伤好了没？”

“好了，养养就没事了，你小子怎么能这样？”

“呵呵，猴儿，其实你发现一件事没？”

“啥事儿？”

“就是，我长得其实挺不像费翔的。”

“你..你比他帅...”张猴儿也哭了。

“哈哈，猴儿叔，你这话说得我心里很舒服啊。”

“....”

“猴儿叔。”

“什么？”

“我知道，我没不要我奶奶，我不在了，更好，我照顾不好她，你们一定比我照顾的好她！”

......

有些事，就是这样了，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有会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测，不管合不合乎逻辑，事实就是事实，发生过的，不能挽回的，也就只能一声叹息。

有时，所谓的真实，偏偏是让人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