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宫外,轮值的太监面无表情地垂着头,好似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只有两个年龄稍小的宫女,对视一眼,纷纷面红耳赤地忍不住往半透明的纱窗里瞧了瞧。

朦朦胧胧的,只看见宽大的榻上有两个相互交叠的身影,那令人心神不宁的呻/吟就是伴着他们律动的节奏响起的。

烛火摇曳,床帘轻晃,女子的声音随着男人的动作愈加激烈起来,到最后简直娇喘连连,用支离破碎的娇软声音讨饶:“不要了,皇上,臣妾不要了……啊……”

两个宫女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身子里传来什么古怪的骚动,脸涨得越来越红,相互交换的眼神也异常焦躁。

“你们两个,安分些!”轮值的太监低低地喝道,生怕惊动了寝宫里的人,把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你们都是才拨来伺候娘娘的人,没见过大场面,如今不过是在外守寝,竟然就心神不宁起来。惊动了万岁爷和娘娘,小心脑袋不保!”

那两个宫女吓得脸色一白,忙低下头来再也不敢乱看。

寝宫里,年轻的御景帝沉沉地吐出口气,搂着身子还在颤抖的女子终于平息了一次律动。

那女子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一边调理着气息,一边颤巍巍地娇嗔道:“皇上,臣妾都说不要了,你还一直折腾臣妾……”

说话间,唇边吐露出些许微热的气息,她离他那样近,几乎是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唇边幽香理所当然地抵达了御景帝赤/裸的胸前,引得他眼眸一暗。

“还说不要?朕可没看出你不想要啊。”他嘴唇轻扬,一个翻身再次压倒身侧的女子,一手抚弄着她柔软的胸,一手朝着尚且濡湿的地方探去,“真是不诚实。”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最后,在一声响彻寝宫的尖叫声后,御景帝抽身而出。那女子满头大汗地颤抖不已,却见他毫无疲惫之态地下了床,临走前低低地吩咐门口的宫女,“赐汤。”

前一刻还潮红的面颊瞬间灰白,女子拽住身下凌乱的被榻,只能无力地闭上眼。

御景帝,这个男人一定没有心。

她跟了他整整一年,自认是宫里跟他最长、受宠最久的妃子了,可他却仍是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留下。

做皇帝之人,本来就只有半颗心,对天下有心,对女人无心。

御景帝踏着沉沉夜色坐上辇车,微眯的黑眸比漆黑的天空更加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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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新生恨意浓【中】

听闻总督千金大病初愈,地方官员纷纷打着探病的旗号行贿赂之实,陆府每日进进出出的人不计其数。

陆溪的爹陆沈思是个处事圆滑、久经官场的老官了,知道哪些该收、哪些不该收,对于这个度也掌握的非常好。

且说这年头,若是个清官,恐怕还未升上几个品级就会被奸邪小人们害得丢了脑袋;若是个贪官,又恐怕奸臣们容得下你,皇上却容不下你。陆沈思能当上这个江南总督,绝非什么省油的灯。

重生已有些时日了,陆溪很快适应下来,平日里还和旧时的自己一样,表露出少女的天真无邪,以免爹娘担忧,可夜里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无可避免地会浮现出死前的那一幕幕场景。

那日她去书房找季清安时,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书桌上激烈缠绵,他平日里极为爱惜的墨宝摆设因两人剧烈的动作掉落一地,而他却毫无心疼之意。

那张脸上只有被情/欲缠绕的丑态,他一下一下撞击着仰躺在桌上的女人,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喘,而那女人一边颤抖,一边伸出雪白的手臂来环住他的腰身,嘴里喊着:“清安,用力些,啊,再用力些!”

陆溪站在门外,捂着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那个男人曾经像天神一般在陆府被满门抄斩时救起她,曾经在她痛哭失声时一言不发却无比温柔地紧紧抱着她,曾经在寂静的黑夜里亲手采撷了满面绯红未经人事的她,也曾在她耳边低喃:“溪儿,我爱你的娇羞温顺。”

他爱她的娇羞温顺,如今却抱着另一个放/荡粗俗的女人,和她激烈地身躯纠缠,听她叫着浪/荡的话语,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下婉转呻/吟。

似是到了高/潮,季清安的频率越来越快,低吼声带着明显的激动,最后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那女人喘着气,一边咯咯笑,一边娇滴滴地对他说:“怎么样,我是不是比那个无趣的总督千金迷人得多?”

季清安看着她玉体横陈、异常妖媚的模样,才刚发泄完的欲/火又一次燃了起来。他埋头毫不含糊地撕咬着她的胸脯,末了在她耳边低喃:“她如何能跟你比?我这就明媒正娶迎你过门,要你做我的正室,以后日日与我纠缠不清,最好要你下不了床……”

后面的污秽言语已然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