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灼。”进到会议室内后,陆清涵忽然看向卫真灼,向来淡然的眼神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严肃:“其实你恋不恋爱……都没有关系。”
“嗯?”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不用瞒着我。”说到这里,陆清涵又将眼神错了开:“说出来就行。”
“嗯……”卫真灼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到底也还是十分认真地答道:“您关照我这么多年,是我的引路人,也是长姐一样的存在。如果真有那种事,我一定不会瞒您。”
话音落后,她便十分坦然地朝陆清涵笑了笑。
这倒真不是漂亮话。卫真灼认识陆清涵已经八年有余,自大学创业的那段时期起,卫真灼就受了她不少关照。在卫真灼心里她的地位确实一直都非常高。
可一旁陆清涵闻言却并没有笑,反而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到了这会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外面是隔壁店店长熟悉的声音:“卫姐,有空了吗?”
卫真灼闻言便知道——是奚幼琳带着她的店长来开新一轮合作会议了。
于是她很快就将前一天准备好的资料都拿了出来,坐在转椅上转身面向门,应道:“有,请进。”
门打开之后,卫真灼一眼就看见奚幼琳穿着一套新的长裙走了进来,妆容一如既往精致,长卷发柔软得恰到好处,举止之间也尽是富家小姐的优雅气派,带着些懒散随意,却能够强势地引人注目。
——这就是平日里的奚幼琳。
不是今早在她床上神色窘迫的人,也不是带着点傲气强作镇定和她对话的人,而是这样一个让卫真灼感到熟悉的、完美的,却不那么合适的奚幼琳。
想到这里,卫真灼就看见奚幼琳和陆清涵说完了话,终于将视线挪到了自己身上。
“哦,卫老板。”
她看见奚幼琳笑了,漂亮的眉眼弯弯的,倾身朝自己伸出手来:
“好久不见。”
——祁心这个小狐狸虽然体贴却最精明,往常不论奚幼琳有多累,祁心都总是“小姨”长“小姨”短地软磨硬泡求她开车接送。虽然确实是个可爱的晚辈,这时候却总像个小鬼一样并不体贴。这次她怎么只是看卫真灼有些累,就如此痛快地不需要送了?
“卫姐姐早。”祁心将煎蛋和一些生菜番茄一块儿夹进吐司,放入保鲜袋里打算带走,边问道:“吃早餐吗?”
卫真灼看起来神色十分困倦,坐在厨房吧台边伸手揉了揉眉骨答道:“谢谢,不用了。”
奚幼琳长舒一口气:所幸事情到了这里还算顺利。也幸好她下床后没有径直就开门,否则这场普通级别的灾难就将无可挽回地演变成噩梦级。
祁心一时不解,她自然也不知道卧室里正听着外面动静的奚幼琳也松了一口气——祁心原来真的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奚幼琳先是如释重负,可她随后品了品外头刚才那段对话,忽然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几秒,奚幼琳才在门内“嗯”了一声,开始回头找昨晚换下的那些衣服。左一件右一件地穿到一半,她就听见外面卫真灼又开口说了句什么。
“……这次的事,对不起。”卫真灼靠在卧室门外揉着太阳穴,头疼感渐渐开始蔓延:“家里的酒放太久了,我不知道它那么烈。你……就当我犯了个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奚幼琳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到底谁和祁心才是一家人?现在怎么看,奚幼琳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而卫真灼才是祁心真正关心孺慕的长辈。
她穿好衣服后看了眼时间,此刻才不过是早晨六点刚过一点。
其实这个时候离开未免也太早,但奚幼琳此刻心情实在是糟糕,便索性就推开了卧室门,看也没看卫真灼就披上了外套,开始站在玄关处换上高跟鞋。
况且祁心平日里都是叫自己小姨,怎么到了卫真灼这里,居然就是叫“姐姐”?
……
想到这里,她就听见外面卫真灼敲了敲卧室门。
卫真灼没打算进去,只敲两下门后就靠在了外面的墙上,开口时声音显得十分低倦:
“奚幼琳,心心走了。你……自便吧。”
正胡思乱想,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一阵响动由远及近,最终是一声大门合上的沉闷声音。
——祁心就这么走了。
奚幼琳听到这里,拉着裙背拉链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过了好半晌,她才转过身背对了门的方向:“……这次也有我的不对。这件事……就当它没发生过,忘了吧。”
“好。”卫真灼只是这样应了一句。
到了这里,奚幼琳忽然觉得心里像是堵了点什么。身上某些地方忽然间开始隐隐不适,这种异样的感觉很快让那股堵塞变成了窘迫和烦乱。
祁心借住在这儿也有几天了,见状不由得有些关心,关了油烟机问道:“卫姐姐,你昨晚是不是又回来得很晚?要不……再去休息会儿吧,今天就不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学校了……”
这句话刚说完,祁心就看见卫真灼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周身那股疲惫紧张的气氛都一扫而空。
刚将平底锅里的煎蛋翻了个面,她就看见厨房外卫真灼慢吞吞地绕过了餐桌,朝这边走了过来。
今天是周五,学校上午有课。早夏天色亮得快,祁心六点多就起来了,此刻正在厨房给自己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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