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2)

不得往生 阿耐 7526 字 4个月前

四六

才放下龚飞鹏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来,一看号码,不熟悉,是个本地号码。许半夏也没怎么在意地接起。只听那头有个女人的声音地:“许半夏?你好毒,你今生横行霸,可是你不得往生。”说完便挂了。许半夏都不知对方是谁,只觉得声音里有深深的怨毒。又是不得往生,今生横行霸快意恩仇了,往生不往生有什么关系?下辈子变猪变狗,做漂染也不错的。

许半夏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心里生了个小疙瘩。究竟是谁这么恨她?哪个女人?难是郭启东的老?可他们应该不会知那次嫖娼给抓是她许半夏的好事。她想问问清楚,就抓起电话回拨过去,那里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喉咙大的女人接起电话,“找谁?”很直接。许半夏客气地问:“我找刚才给我电话的女人,不知还在不在,请她一下。”

那女人:“这是公用电话,打的人已经走了。”

许半夏怕她立刻挂机,忙追着问:“大姐,请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这是在哪里?”

那女人报了个地名,随后:“那女人戴着口罩,打电话时候口罩也只摘下一半,还背着我,装鬼神似的,看不清楚。”那女人说完就挂了,也不要你感谢,倒是快。

许半夏心想,那会是谁?哪个女人又恨她又怕她?对方报的地址周围似乎没那样的女人。如果是男人的话还有可能,生意场上大多是男人,总有得罪人的时候。许半夏懒得想了,似这等只知打个匿名电话鬼鬼祟祟骂她几句的人,谅她也没胆没能耐做出什么惊天地的大事来,不必挂怀。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很快就被许半夏抛到脑后。

打开电脑收邮件,许半夏这种生意,一般往来不大发邮件,有邮件也都是很熟悉的几个朋友。果然邮箱里只躺着一个邮件,地址还是个不熟悉的。这种不熟悉地址又带着附件的邮件要不要打开呢?可是这个邮件的主题许半夏起疑,“你背后做的好手脚”,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人背后发寒。不由想起刚才那个匿名电话,难是什么人有组织有步骤的对她发难?是谁?

开启杀毒件后,打开邮件,上面只短短几行字,许半夏一看,一颗心就提了起来,是东北那个上市民企发来的邮件。他们知什么了?许半夏战战兢兢地打开附件,一看,脑袋就“嗡”地一声,正是屠虹发给她的那三页问题。天哪,他们是怎么知的?盯着电脑看了半天,不得要领。他们是怎么知的?难还有什么痕迹没清理净,有临时文件被他们的电脑高手查出来了?可是,他们那天早餐时候没说什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发给她看?

许半夏的脑袋里飞速闪过无数严重后果,但很快便心一横,打鼻孔里哼出一声,最坏能坏到哪里?最多也不过是他们与她一刀两断,又去与胡工明说她许半夏的两面三刀,这又如何?大不了损失几万块钱,得不到胡工的图纸也得不到小刀工程师等技术人员,天下懂这门技术的又不止这区区数人。本来就不熟悉的人,得而复失,并不怎么可惜。而且,一个东北的地头蛇能拿她许半夏怎么样。再说了,她又还什么都没做出来。

不过,即使做好最坏的打算,还是得有积极的应对,做点什么总比消极等死来得强。许半夏没一刻犹豫,就拨通了上市民企老板的电话。这还是她第一次主找上那人。“您好,收到您的邮件了。想跟您说明一点,这么幼稚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去做。”

那人淡淡地:“那不是你的风格,是不是屠律师的?”

许半夏:“屠律师在电话里听了您手下我房间,以为我受了欺负,想替我出气,才发了这个邮件过来。而后知我太平无事,他也就作罢。”这几天没与屠虹联系,但她也没把胡工他们了解来的答案传给屠虹,相信屠虹应该不会就此有什么作为。

那人:“许小姐,你去了解一下,屠律师究竟写了什么没有。不过我看见的那篇文章中没有提到屠律师发给你的这些问题中的内容。我还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许半夏忙:“您请告诉我在哪里看见这篇文章,因为我跟您一样不愿看见您出任何事。军工厂那片土地若有任何反复,对您不利,对我也一样不利,我很不希望已经被我视作囊中之物的人员因军工厂复工而回归,那将是我的重大损失。如果屠虹有任何不利于您的作为,我竭力阻止。”见此,许半夏只有明确表态,把自己在此事中的利益明说,说明大家是一个利益共同,好好坏坏绑在一起,她不可能挖对方墙角。如果只是一解释自己不会做那种事,对方未必相信,自己也很失自尊。但把自己的利益所系说给他听,他是内行人,不用多解释,他当然就会明白许半夏是不会做出和她自己也过不去的损事的。

那人想了一下,:“很好,我也不信依许小姐的脑袋,能做出这等幼稚举。我稍候给你把那篇文章的内容传给你。”

许半夏:“我知怎么做。”

收了线,这才发现大冷天的,惊出一冷汗,没想到,很多的没想到。怪不得那人这个时候把邮件发给她,原来市面上有针对他的文章出来,他怀疑是她许半夏支使,所以投石问路。而此前,他虽然已经查出了她许半夏电脑里没去的文件,可就是含而不发,可能是暗中看着她准备怎么做吧。看来自己千虑还是有一失,许半夏暗呼侥幸,还好此前没有脑袋拎不清,做什么仗义行侠的傻事,要真把胡工反馈的资料给了屠虹,屠虹照此整理匿名发表,不正好撞上口,告诉那人,这事是她许半夏参与的吗?那人含而不发,可能暗中一直在观察她许半夏有没有做吧。那么,那天的早餐会,是不是算是一个警告呢?好险,当时还自以为聪明已经了痕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原来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呢。想起来真是后怕。

要不是自己警惕高,一见邮件就大着胆子找上门去直接说明况,否则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也幸好那人够霸,不肯再含而不发,否则隐忍不发,等她许半夏什么都不知又回东北时候给她一闷棍,那时她才有得好受的。

这一张,都没心思做别的,只对着电脑刷邮件,邮件一直没来,许半夏忍不住给屠虹去电话,“沙包,你看见那篇针对东北那家上市公司的文章了没有?你写的?”

屠虹:“胖子,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不是我写的,不过那篇文章是发表在证券网站上的,你怎么会知?你炒?”

许半夏了口气,:“不是你写的就好。我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屠虹笑:“我就说你不会去看证券网站。那篇文章有些内容可以借鉴,但看起来写的人不是很专业,问题只看到表面,没有深挖,所以文章深度不够,力量欠足。也就最多只能是发表在网站上,报刊杂志还有些难度。我要写的还在收集资料,对了,胖子,你给我留意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复。”

许半夏真心真意地:“沙包,如果是为我的话,你就收手吧,这事不好玩。你要是匿名发表,将没人重视你的文章,如果真名发表,你得注意命了。”

屠虹笑:“这我知,他们对你做得出这些,对我未必就肯放过。但是,胖子,你知吗?本月的《金融内参》上面发表了一篇令全证券业轰的文章,是中央财大的刘殊威所写,六百来个字,等于是判了蓝田份的死刑。她才是一个女人,而我们是几个大男人,我们自认不是什么侠客,但偶尔路见不平一下也是可以的吧?你别替我们担心,我们在这行里面做了那么多年,与做教师的刘殊威不同,我们知怎么做。”

许半夏没想到屠虹会这么执着,而且看来还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考虑了一会儿才:“沙包,你和那个刘老师不同,她所在的是学术机构,得罪了人,照样可以在学校工作拿工资,而你不同。现在有几家公司是经得起彻查的?你如此毁人饭碗,那些有把柄的上市公司以后还有谁敢来找你所在的公司合作?你这恶名气做响了,以后还有谁家公司敢收留你?除非你改行。沙包,你要想清楚,你能放弃你目前的地位收入吗?”

屠虹一时无语,许半夏说得不是没有理,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连这点利害关系都不清楚。原先一热血没考虑清楚倒也罢了,如今被许半夏这么一挑,他还能不明?只是,就这么放弃吗?前面做的那么多调查也都放弃吗?可如果不放弃,真的就会导致社会抛弃他吗?他不得不好好考虑。屠虹有点无奈地对许半夏:“胖子,我考虑考虑,你说的不无理。”

许半夏忙趁热打铁,:“沙包,连我受了气的都可以忍了,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还是多考虑考虑你元旦后的南行。”

屠虹收线的时候“呜”了一声,听得出很是不愿,但是许半夏相信他会想清楚,这么简单明显的利害关系,他要想不明白,以前这么多年是怎么混出来的,那就有点疑问了。他又不是什么高官后裔,也不过是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而已,不会没吃过苦头,不会不珍惜现在。许半夏不担心他想不明白。

打完屠虹的电话,看来也不用太在意东北来的邮件了,她还是回了一个,说明网络上那篇文章不是屠虹所写。至于屠虹会不会去写,她没必要向对方保证,对方应该已知她会怎么理,她再保证,就反而低三下四,被对方瞧不起。

这事告一段落,静下心来,不由想起前此的女声匿名电话,怎么那么巧,一个刚刚诅咒完,一个就接上来出她许半夏一冷汗,要是不得往生是报应在今生,她许半夏还真得老实了。心里不由对打电话的女人生了恨意,哪个女人会如此心积虑地牙切齿地恨她?谁会想到如此古老毒的诅咒?许半夏心想,绝不会是海涂所见老妇,而是另有他人。想到这儿,许半夏一个电话拨出,果然,那个本应接通就有人接听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翻看电话号码簿,打诅咒电话的公用电话所在位置与湖边别墅差好大一段距离,自驾车来回都需一段时间,修想声东击西,但她就没想想把湖边别墅的电话理一下,好生净。

不由冷冷一笑,一个电话给童骁,“阿,我今天接到修的恐吓电话,这个女人我对她不放心得很,你们那里没事吧?”

童骁:“你以前对她太客气,我这回搬到新居后,她通过猫爸说要送些小孩子的针线上来我家,我都没答应。猫连电话都不给她,还警告她爸不许把地址电话给那女人。我怀疑那女人有病吧,怎么敢来惹你,也不想想你是谁。”

许半夏笑:“她有高总做靠山,我还真不便怎么对她。不过我就是不明白,她应该是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没考虑的事。是不是出问题的只是某神经,其他正常神经帮她做正常人?”古董局中局

童骁:“可能是那次当着她面在高总面前揭穿她,她记恨了。可是她又知不是你对手,所以只有用这种鬼祟手段。不过胖子,这种神有问题的人,你还是留意一点为好。谁知她会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