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许半夏去接屠虹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飒英姿,这一点对许半夏而言不是难事,最难的还是宿加少眠,第二天起才是真的艰难。不过屠虹拿眼睛一溜,便看出许半夏眼圈周围的黑影,显然是昨晚眠严重不足。想到车上偷听到的“鸭子”一说,难她昨晚真的与鸭子有什么纠?心里不由替许半夏惋惜,这么年轻,找个合适的同居也好过找鸭子,猥琐了点。
许半夏见面也没多说,只是说了句“走,我们找一家吃鱼面的店”,便领着屠虹往外走。屠虹好奇,什么鱼面?“是不是面条上面躺一条鱼做浇头?早上吃这个会不会嫌烦一点?还有点腥。”
许半夏笑:“你放心,我也不是生肖肖猫的。这一家的鱼面比较致,是把鱼剔骨打碎,与面粉拌一起,压成面条才行,所以鲜是由内而外的,即使光面也好吃得很。对了,我昨天请教的有关保释的事你帮我问了吗?”
屠虹:“我帮你存在电脑里,等下我不用电脑,你有空看看就是了。我以前吃过的所谓鱼面,是把普通面条与鱼煮一起,看来不是很正宗。”
许半夏觉得聊天有点无聊,也就懒得多说,专心开车。最多也就把路边属于高跃公司的资产指点一下,也就三言两语,不如说这块地是高跃刚刚中标得来的,那片小区人气很旺,是高跃公司开发,那幢大楼不知是不是属于高跃公司的产权,不过底层是他们公司产品的销售展示厅。屠虹也不多,只是很认真地随着许半夏的指点一一看来,偶尔问一下比如高跃开发的小区品位如何,他的产品在本地口碑如何,许半夏知的就说,不知的就说不知,很是简单快。不过许半夏心中暗暗把那些问题收记忆,也懒得多考虑,到时一起打包给高跃自己去考虑去。今天累得慌,不想脑筋。
鱼面确实人惊艳,当然价格也不低,汤汤的一碗下去,许半夏觉得不过瘾,想再一碗,临开口时候才想起对面还有一个客人在,忙客气询问:“沙包,还要不要再来一碗?我吃着觉得还不够呢。”
哪料到屠虹一边吃,一边于百忙之中空出来:“我还要两碗,一碗先上,另一碗候着。”
许半夏不得不傻了眼,屠虹怎么这么能吃,看他样子也不胖。犹豫着来小二又吩咐了四碗。“沙包,你如果只为消灭我的钱包的话,不如留着胃口晚上吃鲍鱼时候用。”
屠虹看着许半夏笑:“自从吃了你一顿打后,我已经报名开始学跆拳,不妨预先说给你听,免得你总是手想拿我当沙包打。锻炼后胃口很好。”
许半夏听了也不由笑出来:“你这种半路出家的有什么用,两天下来也就最多开了胃口,酸了肢,想跟我打架?我可是从小实战中练出的手。不过你学点手也好,我看见你更加跃跃试了。”
屠虹笑笑,他去练跆拳本来只是挨打后的一时冲,但真练上手后,感觉全充满活力,神状态好得不行,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你也吃三碗?不减肥?”
许半夏冲口而出:“减什么肥,吃少了连活力都没有了。”随即想起,当初怎么会想到减肥?减得都差点要送到老苏那儿躺着了。茫然之中,忽然感觉,其实还是为了赵垒吧?看见赵垒后就一门心思地想引他的注意,所以节食,所以锻炼,可是最终引赵垒的还是她的脑袋。如今…还是放开了吧,减什么减。心里不知哪弦给松了开来,浑一阵疲乏,忍不住一个哈欠上来,止也止不住。
这个哈欠在屠虹眼里,便是纵过度的表现,心里只为许半夏可惜,这么一个率真朗聪明的女子,居然会钻字里面,本来是他欣赏的卓尔不群,如今则只是一个匪子而已。不过萍相逢,屠虹并不会对此有所非议,只是好像不是很想见到她了。“许小姐,我吃完饭后,准备去计委探访一位朋友,你直接送我去那里好吗?”
许半夏装傻:“你要了解高跃的话,我陪你把他的公司一家一家的踩点过来就是,去计委吗?你还不如去工商税务打听比较直接呢。”
赵垒微笑一下,:“也不全是了解高跃,计委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介绍的,我想通过他大致了解一下你们市的宏观经济理念。”
许半夏点头,:“明白了,不是你真正的熟人,只是朋友的朋友,不过,沙包,你究竟是律师还是经济师?怎么我看你了解的事都是与经济有关的呢?对了,不要我许小姐,听着怪别扭的,朋友们都我胖子,你也这么吧。”都好小说
屠虹不是扭捏的人,当下就微笑:“好,胖子。我觉得一个做律师的人了解一下经济学的话,对拓展视比较有好。不是有个概念叉学科吗?其实也不一定只用在理工科上,人文学科也需要叉。”
许半夏想了想,:“你的话大而空,骗骗小姑娘还是不错的。沙包,你最后有没有约高跃出来见一面的想?如果你要见的话,一定要带上我做你秘书,我也想见见这个人。”
屠虹不由好笑地:“你也算是本地一个小名人了吧,怎么还没见过高跃?”
许半夏想都没想就反驳一句:“你常在北京呆着,是不是很有见江主席的机会?”
屠虹只是笑:“行,以后我要见高跃的时候,会和你说一声。这回我只是过来看看,大致了解一下况,看看有没有接触的必要。定下大方向后,会让工作组与高跃接触,你就静候佳音吧。”
许半夏眼见屠虹回答得快,不由吊得她好奇心起,忍不住问:“你们究竟想要对高跃什么?好事还是坏事?怕不怕我拿了你说的话去高跃那里换钱?”
屠虹笑:“我们做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我们自己还没打算要不要做,才不想接触高跃。高跃的企业树大招风,不知有多少单位从外围打听着想要从他那儿分一杯羹,你说他会搭理你的告发吗?”许半夏心想,原来他是这么考虑,怪不得一脸坦,说话有恃无恐的样子。如此的话,许半夏觉得自己都可以替高跃拿主意,又不是什么坏事,轻松接触一下也好。便也不再与屠虹兜圈,问:“如果不是公事公办,只是从一群朋友闲聊的角度与高跃随便谈谈你们的考虑,而不是以你的公司出面正式谈,你想不想接触?你如果想的话,我会努力通过与高跃熟悉的朋友替你安排和他吃一顿饭,算是我为把你当沙包而负荆请罪。我感觉这种接触比你在外围使劲打听有好,省得做那么多无用功。”
屠虹听了立刻来了神,:“如果有那种机会的话,当然是最好,熟人之间随便聊几句,探一个口风,比我们做外围调查了解他们的向要好得多,即使他没那个意思,反正也只是私人随便聊天,对我公司没什么损害。我们早就有跟高跃随便谈谈的意图,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私人朋友质的引介人,你要是能帮我引见的话,不知省了我多少事。”
许半夏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个提议不错,高跃肯定也会接受这种没有后遗症的私人会晤。“好吧,那我就去替你努力一下,不过你还是做好两手准备,自己该忙什么还是去做,否则万一我这儿没希望的话,误了你的大事。作为一个小小的条件,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究竟想了解高跃的什么?”
屠虹觉得许半夏说的话比较实在,没有一口答应,拍脯保证,所以他也就答得实在:“要了解的东西很多,不过最主要一点还是想知高跃是不是一个好虚名的人,如果是的话,一切免谈,如果不是,我想推荐他借壳上市。私人谈话的话,也就三言两语,对方的心意了解清楚就好,公对公的话,那就得拿出厚厚一本方案来说话了。”
许半夏觉得换作自己的话,借壳上市的方案她会接受,听说上市需要做很多磨人的工作,报批尤其烦,看高跃忙得焦头烂额火气冲天,躲一边那杀杀鸭的笛子出气,连女儿都照顾不了便可知。送了屠虹去计委,她便一个电话打给高跃,一点不添油加醋地把与屠虹的对话汇报了一遍。
高跃听了有点不置信,“胖子,你对那律师了解多少?是不是真是我了解的那个公司的人?会不会是什么骗吃骗喝的?你看着他计委哪个办公室了吗?哎哟,别连也被人骗去才好。”
许半夏闻言不由愣了一下,还真有可能呢。“怪不得私人会见这么难求,大家都互相在提防对方是骗子呢。算了算了,我这中间人也不做了,别害了你才好。我自己也省得为你跑,把这几天都搭在那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