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见小区大门,许半夏惊讶地看见老苏拎着个塑料袋站在大门口,好像是等什么人,许半夏想了想,没有停车,直接离老苏边。老苏是她的方外朋友,不想让以后可能在生意场上相遇的高跃看见。猫倒没关系。只是不知老苏在等谁。拿了钥匙出来,见老苏还站着,许半夏不由替他不平,什么人架子这么大,老苏等那么久。
漂染也跟上了车,它只见过高辛夷几面,可已经有映象。
到了许半夏的堆场,高跃一看完全放心,因为人或许会骗人,可狗怎么也不会骗人,堆场里一条与漂染差不多的狗见了她女儿就绕着撒欢,可见大家是熟识。放眼看去,果然堆着很多钢材,高跃虽然不做这行,但浸商界多年,多少总是知点眼前的钢材值点价钱。
外面才站了一会儿,衣着单薄的高辛夷就喊:“冻死啦,海风那么大,我们回去啦,又不好看。”
许半夏笑着把办公室钥匙给她,让她到里面呆着。高跃看着女儿熟门熟路开门房,不由好奇地问:“她平时都是这样?你们不烦?”
许半夏笑:“否则怎么可能她猫?不过没事,大家都喜欢她。”
高跃点头,在一个父亲的眼里,人一样的女儿也是天使。但高跃没有就女儿的事多说,岔开话题:“小许,你带我去周围看看,我觉得这个地方地段不错。”
许半夏听了急了,立刻:“呃,不行,不能带你去看,这地方周围一块地我都垂涎了好几年了,高先生你可不能看了霸占去,你要出马,我肯定玩不过你。”
高跃本来还觉得许半夏像个成人,此刻听她这么一说,都忍不住想伸手捏捏这张被海风红了的孩子似的胖脸,心里中肯地评论:虽然不能称作是胖子,可胖还是胖的。不由笑视着许半夏:“你只要一天管着我的女儿,我就一天不占你这块地。”
许半夏一听就听出话里的玩笑成分,这才放心,的,好不容易做手脚保存下来的这块海涂,怎么可以拱手让别人占了现成?知自己刚才心急被高跃这个老狐狸取笑了,只得笑:“也好,只要我挟持着猫一天,你高先生就得忍让我一天。”这才肯带路。
高跃跟着许半夏看地的时候,话说得不多,主要还是着烟听许半夏介绍。大致兜了一圈,两个人都没穿大衣,虽然是暖冬,但还是被海风得够呛。倒是两只德牧羊犬欢快地跟前跑后,很开心可以在这么广阔的天地玩耍。
回堆场路上,高跃才:“看你这架势,似乎不应该只是单纯扩展堆场吧?”海风呼啸,人必须大声说话才能被对方听见。
许半夏点头:“是,我的梦想是工厂。”
高跃:“这个时候开厂晚了一点,除非你开小作坊,比如做洗洁,雇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卖,否则只有大投入,高门槛,做大多数人做不了的产品,否则普通工厂太容易入,竞争太烈,赚不了什么钱。”许半夏听着觉得很有理,高跃说的是实话,类似冯遇裘毕正他们这样的企业,做得很辛苦,也就赚点微薄的利,万一本市范围内再开多一家的话,那哪一家倒闭就很难说了。而伍建设的企业也就比冯裘两家的高一点,而且因为有原来营的底子,拿到了特殊行业的环保许可证,与他竞争的企业就要少多了,也难怪伍建设现在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曾少年小说
见许半夏闷着头边走边想,高跃看着觉得好笑,又是打趣:“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忽然觉得你的工厂梦想很遥远?”
许半夏听得出高跃在寻她开心,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无论在心机上和家上差高跃几个档次,但那也容不得别人讽刺取笑她,不得不展开笑脸,笑嘻嘻地反击:“高先生文化程度真高,我被您刚才说的那些可以教科书的话给击晕了。”
高跃“噗”地一声笑出来,被香烟地呛了几口。许半夏双手在兜里,还是笑嘻嘻地看着狂咳的高跃:“人最容易被自己喜欢的东西陷害。”行挑衅过来有拳头,言语挑衅过来有回讽,许半夏怎么可能给人太占了便宜去,何况高跃正想着要女儿给她调·教呢。但见高跃咳得狼狈,眼泪鼻涕的,这才掏出纸巾递给他。“高先生看来与这块地冲,这下我放心了,你再不敢打这块海涂的主意了。”
高跃给咳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郁闷地拿手指指许半夏,一直到了办公室喝了,才缓过来。高辛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她爸是吃了亏。她心里竟然觉得很好,自己除了出逃失踪才能得她爸没脾气,别的什么时候都是看见她爸没脾气。没想到胖子出去一会儿就把她老爸得面如猪肝很没脾气地回来,真是解气,替出气。
许半夏看高跃不咳了,这才又笑嘻嘻地:“不好意思,高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高跃被她得很尴尬,这么大份的人在个胖呼呼的小女孩面前得那么狼狈,几年来还是第一次,不过好在许半夏的话还有点分寸,只是要好好想想才得到其中的暗讽,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得很,所以生不起气来,笑:“你少跟我装傻,以为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许半夏还是笑嘻嘻地:“可是我很讲义的,没有落井下石,趁你说不出话的时候连珠炮似的损你,否则还不郁闷死你。”
高辛夷立刻话:“胖子,得好,唯一遗憾是不应该对他讲义。”连个爸爸都不称呼。
许半夏当然知高辛夷为什么这么损她爸,但为免高跃真的尴尬至恼羞成,只得装错愕地:“不会吧,都说女生外向,你这还没嫁出去呢,就成泼出去的啦?”
高跃当然不会把他的尴尬出来,只是笑:“她要泼出去也只能随他,我们当父的一生一世都是欠孩子的。”边说,边严肃地看看高辛夷,高辛夷自然是撇撇,扭过去不理。“小许,节过后,我想请你们公司的人吃饭,感谢你们在她跷家期间对她的照顾。而且以后看来还得请你继续照顾她。”
想到要请全公司的人吃饭,就不可能不遇到童骁,他与高辛夷这两人又都是不善于伪装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万一给高跃看出来,很可能就得打鸳鸯了。只得伪作诚恳地:“高先生,我想这就不要了,辛夷的份我看还是控制在少数人知的范围内比较好,否则辛夷有了特殊地位,对她往后开心地融入我们当中有障碍。”
高跃听了有理,原先女儿他的公司工作,待遇就像小公主似的,周围的马只会哄着她玩,哄得她开心,哪里还可能学到什么,反而学得飞扬跋扈了。在许半夏公司里,大家都只当她是路边捡来的猫,她才可能从底层做起,起码逐渐知做人。便点头对许半夏:“你说得也有理,不过我今天喉咙难受,不多说,改天我另外约你出来聊天。辛夷,你以后就跟着小许做事吧,工资问爸爸拿。”
许半夏故意:“高先生,你不知猫是逢父必反的,你不说的话,只要不管着她,她肯定是每天来我这儿报到的,你这一说,她还来不来我就不确定了。猫,是不是?”许半夏只是不想给高跃太顺利的感觉,免得被他误会她有什么企图。她当然也想有点企图,最好高跃能在资金上以后多帮帮她,但想到这么利用兄弟媳妇有点不妥,所以只能忍痛不提这茬。
高跃却是闻言一惊,许半夏说得没错,辛夷还真是逢父必反的,这要错失了这个机会,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种辛夷喜欢去,又能锻炼她,又不是男人做老板,可能挖空心思先占了他女儿便宜的地方,一时张地看向女儿。没想到女儿反而比他还心急,跳着脚:“死胖子,谁说不来的,我要来你赶都赶不走。”
高跃这才松了口气,所谓患难见真,辛夷的说,她是在出走的况下被许半夏捡的,看辛夷这么喜欢跟着许半夏,说明这人以前没慢待他女儿,那知他女儿的份后,只有更不会慢待,所以心里很放心把女儿放在许半夏这儿,不过他心里也明白,既然份已经明了,他少不得得提供许半夏一些什么好,否则说不过去,人家没义务帮他训练女儿。
一时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