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初秋的风有一点点凉，不过在上不觉寒意，只有快。太时隐时现，海把渔船轻轻地摇，虽然置腥十足的渔船，许半夏还是满足地抱着肚子得酣畅，不过她不敢太过托大，碍于重，还是老老实实把帆布折叠椅牢牢靠在船板上。她去过那个海岛，路上得耗去近三个小时，不吗？难看着赵垒和他带来的一男两女打骂俏？明显划归赵垒的女孩这回不是包小姐，不知又是什么背小姐抗小姐的。

看来这个赵垒比刘备还厉害，刘备也就说说“兄弟如手足，子如衣服”，赵垒却是理论联系实践，女伴换得比衣服还快。不过谁他是金单汉呢？这年头不是据说男人比女人多么？怎么总是见一个好男众女抢的局面？许半夏很是郁闷，钻在帽子下着的脸也是撅着小。

手机到一定位置后就没了信号，也好，免得影响觉。许半夏梦见周公的时候，船上已经晕船倒了一大半，赵垒和同他一车来的俊男倩女都中了招，害得小陈和他的小女友周茜伺候得手忙脚乱，童骁也来来去去地伺候他们漱口。即便是那么大的响，许半夏还是没醒，梦里正嘻嘻哈哈地挑老苏，得这个老实人哭不得笑不得。帽子下的脸终于有了笑意。长安十二时辰小说

船在裹着胎的简易码头上一碰的时候，许半夏就很自然地苏醒过来，抓开帽子只觉光刺得人眼睛痛，眨巴几下眼睛适应一下，才甩甩头起来，却惊讶地发现船上有四个人了人样。“怎么回事？晕船？”

没人回答她，因为晕船的两个男人还有力气自己跳上岸，两个女人只能由小陈与童骁一个推一个拉地扯上去了，上去后还得由周茜一左一右地支着，都忙得很。许半夏看了暗笑，自己跳上码头，帮周茜接手了一个女孩，正是似乎属于赵垒的那个。当然，许半夏是特意挑选的她。

扶着那女孩走近赵垒，许半夏微笑着：“不好意思，赵总，我一觉就什么都不知了。”

赵垒虽然苦着脸，不过还是把板得直直的，闻言：“没估计到这么严重，原以为坐过长江什么的都没晕，渔船应该也没事，早知应该吃你的晕船。”

许半夏笑：“后来吐的时候吃就没效果了。回去的话，上船前就吃，跟我一样一觉就没事了。等下到渔民家住下，先喝点热休息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小姑娘们为了减肥还特意吃得自己上吐下拉的呢。”

赵垒展颜一笑，看住许半夏：“这么说是该吐的不吐了？”

许半夏笑：“赵总替我说出来就好，否则我说出来你们得说我饱汉不知饿汉饥了。”在赵垒的大笑声中，温柔地转头对扶着的那个女孩：“没事，别担心，就当是成功减肥，回去吃了眠晕宁一路过去就没事了。”

肩头的小姑娘没力气回答，只有翻翻眼睛，被许半夏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衬得益发苍白，不过这楚楚可怜，林妹妹自有别样风。

两个女孩了预定的渔民家就想觉，被许半夏止住，苦口心非让她们喝几口滚的热粥后才放行。赵垒和他的男朋友倒是持着没去，不过也没多大力气去转转，坐在渔民家的平台上远眺大海。这一区的大海已不同于近海的浊，而是一碧如洗，蓝天白云深的海，以及岛上被秋染得红红的树叶，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童骁与小陈周茜已经耐不住，兴致地扛着钓竿在渔民的指点下，寻地势低的地方钓鱼。许半夏半个主人，得陪着老弱病残，只得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渔民送上的海蜒，很鲜，口角生津，一边听着赵垒与那男的说话，看样子那男的是银行的。许半夏不想认识那人，她自有自己的银行朋友，多年，千金不换。

忽听赵垒：“小许，你最近在什么？有什么好思路？”

许半夏需得愣上一会儿才想到赵垒是在跟她说话，刚刚都快着了。不过随即展开笑脸，：“还是老样子，拿废钢串材。不过我最近想着从俄罗斯废钢，各方面都联络妥了，目前报给我的价格也可以，我算了一下，不比我们收来废钢拿去串材的成本高，关键是省心，作起来可以大批量做。如果拿回自己的堆场，做些手脚再送到钢厂的话，赚得还要多一点。”

赵垒听了，晕船吐得苍白的脸上泛起笑意，他那个朋友见话题与他无关，就走下去，找着路区看小陈他们钓鱼。“我听说做废钢的过磅时候可以做的手脚很多，究竟有些什么？”

许半夏笑：“哪里有传说中那么神奇的，钢厂那些人也不是吃饭的，早透了。现在最常做的也就是里外结，拉废钢的车里加几吨，地磅房验货的人当没看见，过磅后找个僻静地方放掉，赚的就是那些的分量。”其实花招还要多，不过这是吃饭家什，许半夏岂会一五一十全说出来？加这一小作几乎是废品行业内众人皆知的秘密，说了也无妨，估计赵垒应该没听说过。

果然赵垒听了骇笑：“还有这种事？是不是车厢就得特制？”

许半夏还是笑容可掬，一脸无害地：“还好，特制是特制，但没什么技术要求，只要焊结识了就行，不是压力容器。”

赵垒看着许半夏笑了会儿，想了想，这才：“那为什么还不手做？抓住时机。”

许半夏心里咯噔一下，从赵垒的话里听出一点暗示。“不是不想做，主要是这种际运输，又是散货，人家起运的吨位很高，像赵总你们公司常在做的材料要三千吨起运吧？我了解了一下，废钢得五千吨起运。我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关键是我现在还没从银行贷款，要是家当全扔银行做了开信用证的保证金，口废钢的周期那么长，我那一段时间别的行业就得丢了，总不能像黑熊掰玉米一样，掰一个扔一个吧？再说我算了一下，废钢运到后，还得到钢厂串材，等材料出来，也是一个不短的周期，我不可能把全部家当押去做这个。还有即使现在开始做，等全部材料出来，时间已经是历年底年初，这个时候去年是销售与价格的双低谷，我怀疑今年也不会高到哪儿去，所以我犹豫得很。”许半夏这下一点都没有隐瞒了，无论从语气还是内容，都透着诚恳。

赵垒只是简短地说了句：“不错，这是个问题，两个都是问题。”

许半夏静静地等赵垒接着说，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回音，很是有点失望。便只有没话找话说，“我跟郭总说了，他说他周末要是出来一天还可以，两天是怎么也出不来的，公司的事离不开他。”

赵垒要等了一会儿才好像回过神来一样地：“我跟阿郭也说了，他的管理方式与我不一样，他喜欢事无巨细都抓。”

许半夏心想，他当然事无巨细地抓，因为他需要从那些事中淘金。不过赵垒是郭启东的朋友，这事自然不能乱提。“郭总怪不得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