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职呢。”
饭是不用买了,有个兼职的室友真是舒坦。正好老三也到时间了,我俩一人拎着一盒饭直接回寝室了。
大中午的,天又热,整个宿舍楼都静悄悄的。
我和老三刚出楼梯口,老三就轻声叫唤了一句:“哎?这是啥?”然后好像被人勾了似的走到了头一个宿舍门口。
“你是累懵了吗,”我问,“那不是我们宿舍。”
“我知道……但你来瞅瞅,你看这是啥?”
我听他声音奇怪,好像还真不是累懵时候的发傻,于是赶紧跑到他身边去看。原来这个寝室门把手上被人放了个五块钱。
“嗨~”我说,“这有啥,肯定是别人还这个宿舍的钱呗。”
老三看了好几眼,没说话。
我肚子里饿得难受,手上拎着的炒饭飘出的香味一丝一缕的往我鼻子里钻,这引诱的滋味实在是受不住了……我催促道:“还看啥啊,走了!”
老三往下一个寝室的门把手上看:“你看着也有!”
“有就有……算了我先走了。”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
下午还有节选修课,还没下课,雨瞳这姐们就掐着点给我发信息了:记得晚上的约会,么么扎!
我正想回一句我不记得,下一条短信就紧接着来了:还有我的玫瑰花!
无奈,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故地重游,老板把好大一束玫瑰抵到了我面前,然后冲着我感慨了一句:“小伙子,珍惜眼前人。”
我有点敷衍:“嗯,珍惜珍惜。”
此时暮色四撒,祥云不散,天边上的大红太阳跟火球似的,烧得半边天地一片荒芜不散,我抱了束大大的玫瑰,总感觉我要是不抱紧一点,天边那团火估计会把这束花给烧成灰。
“多少啊老板。”
老板看了我一眼:“5块。“
我看着怀里起码有11枝的玫瑰,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等等,你说多少?你看一下我买了这么多!”
老板看了我一眼,又认认真真地数了数我怀里抱着的玫瑰,冲着我抿嘴角一笑,笑得还挺美:“没错,是5块。”
我发出了来自心底的疑问:“老板,你还赚钱吗?”
雨瞳已经和我约好了地点,我只要带着玫瑰过去就好。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咋这么多事。我拿起来一看,是老余给我打过来的。
自从我上次夺门而出撂了蹶子,老余就没跟我说过话,现在打电话过来,难道要和好了?
我欢天喜地接了电话,老余上来第一句话就给我当面泼了瓢冷水,浇得我是从头到脚透心凉。
老余说:“小十六你快过来!老三他不行了!!!”
我一面打电话要教导员帮忙通知老三的家长,一面发了疯地举着束玫瑰往学校里跑,朱珠死了之后来了个临时教导员,负责整整两个学院的学生管理工作,他丫的把他忙得跟陀螺似的打转,我都怀疑他能不能找到我们学院的□□……
打完了教导员的电话又接着打老余的,我说人都快不行了,你们咋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老余说:“叫了,人家医生拿着担架刚上来,但是……”
我加快马力冲回了宿舍。
我们那一层的宿舍整个都乱成了一锅粥,我掰开了一层又一层跟叠洋葱似的人流往里面冲,好不容易冲进去了,老余和右哥又挡在了我的面前。
老三说:“小十六,你先别进去,老三他……”
我心里一慌,难道是死了,没救了?而且还死的很难看?也不管他两的阻拦了,赶紧地用胳膊把他两往旁边一波拉,硬是披襟斩棘地开出了一条道。
“哗!”是后面一群围观的发出的震惊。
老余赶紧去赶人了:“没啥好看的,没啥好看的……人家医生在救人,不要打扰,肃静!肃静!”
右哥:“滚,我看哪个不滚。”
人还真是散了不少,不过都在远处的角落里偷摸摸地观察情况。
也不管他们惊讶,我看着也惊讶,甚至因为我在最前面,所以这场景给我的冲击力太大,我惊讶得都根本发不出一句声音。
老三的身上,他躺在地上涉及到的周围一片,全部都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碎纸屑,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被贴满,甚至在他翻着白眼昏迷的时候,还在一口接着一口从嘴里把纸屑给喷出来,就好像他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偶然点了灵志的纸人。
这会是什么病吗?不会的,不是的!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宿舍,酸痛的双腿居然还挺给我面子,还能听得到的我使唤,让我的步伐还能继续抬得起来。
何老师在床上懒洋洋的躺着,我“砰”得一声直接把门给踹开了,力道之大直接能当锤子使。他朝我看过来,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我还以为他是嫌弃我奔跑而来的形象不甚整洁,没想到低头一看……我也懵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我手里居然还捧着那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