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赤豆珠(全)(1 / 2)

[欧巴]

那一瞬间老子他妈的恨不得自己直接死过去,然后变成鬼再和这群恶心逼玩意儿一起干架!真的是毫不夸张,看到镜子里那个景象的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后背就被我的衣服给黏糊糊地粘住了,连带着眼前一阵迷糊,估摸着是额上的冷汗直接滴到了眼睛里。

我脖子上多长了两颗脑袋!

老三看我奇怪,而且只盯着一个地方不撒眼,他也跟着看过来问我说:“你咋了?”

我看到镜子上出现了第四个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能帮忙的玩意儿!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也只能他妈的靠自己了!于是我屏住自己的上身不动,让自己的在镜中的影像保持刚刚被吓傻了一样的状态,然后慢慢伸长手臂,一点一点地朝着桌上摸索,不过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桌上还有什么能充当一下我的武器,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能摸到个什么就是什么。

在我摸索着在桌上搜寻的时候,镜子里那两个长在我脖子上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们像个木头似的一点一点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本来我们三个头应该都是看着镜子的,但他们却慢慢地挣扎着看向我,他们的瞳孔就像是翻白的肚皮,根本就没有聚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们对准的应该就是我的脖子。

这个时候,我也摸到了桌上的一个东西,是那碗被我嫌弃的赤豆米饭!我摸到这碗饭的时候,我明显地看到了我脖子上另外的两个头猛得一颤,像朵没了水源的食人花似的微微蜷缩起来,看来他们是怕我拿着的这个东西的!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不过它们虽然显得畏惧,但是我的动作也明显激怒了它们,它们的脸上显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没血色的嘴巴咧的老大,看起来想要吃了我似的,我一看这不能再拖下去了,便直接拿着那碗赤豆饭倒在了自己头上,然后两手各自抓了一把倒出来的饭像拍蚊子似的往脖子上一拍。

老三这时候总算是尖叫出声,他对应这方面还挺机敏,如果说要应付生活里其他的事儿,那纯粹的就是一个二级残废。他这一嗓子又把周围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我一看不对劲了,也不管手上干不干净,直接跨过半个桌子,拉住老三就跑出了食堂。我俩跑得跟逃荒的难民似的,跑了多久就吸引了多长时间的路人的注意。

等跑到一个阳光充沛的空地上,我总算是觉得安全了,一手搭着墙壁一手拉着老三,呼哧呼哧跟个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身上是一点力道都没有了,没想到这时候老三忽然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力道甩得我一个趔趄,差点就从墙壁上滑着摔下去,我骂道:“你他娘干什么?老子拖你出来不是让你把老子给摔死的!”

不想老三却是十分惊恐,他眼神紧紧盯着我,脚步十分谨慎地后退了两步,他在手上结了个乱七八糟我没看懂的手印然后大声质问我道:“何方妖孽,附在生人身上有何企图?”

我愣了整整三秒,这才明白原来这货以为有东西把我给附身了,不禁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子他娘的是在咒我吗?老子叫戴悦,如假包换没被附身。”

听到我自报家门,老三勉强镇定的表情晃了一下,然后他摇了摇头,依旧恶狠狠地看着我:“不可能!我嗯娘(奶奶)跟我说过,如果人气和鬼气融合,鬼物才会从人身上长出来!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戴悦!附在戴悦身上又有什么目的!”

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为啥这些东西接二连三地找上我,难道看我这副皮囊长得帅?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老三给稳定下来,于是凑近了他一步说:“我真不是……我没被附身。”

“他没被附身。”

忽然有个声音插进了我俩之间的对峙,我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回头一看,居然是何老师!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不应该还在床上睡觉吗?

还没等我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何老师看了我俩一眼,显得很莫名其妙:“放了假不在床上躺着,顶着太阳吃着灰给豌豆射手提供能量打僵尸吗?”

他怎么那么喜欢僵尸?一会儿糯米水一会儿植物大战僵尸的。

不过我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我俩居然跑到体育场来了,那何老师在这里就不稀奇了,他作为一个体育老师,的确是要先过来熟悉一下地理位置,不然上课了连去哪儿上都不知道。

老三见到有人来,立马尖叫着朝何老师吼了一声:“不要过来!”何老师却置若罔闻,一步一步走近了说道:“我说……”

我看老三的情绪很激动,怕是刚刚吓傻了直接奔溃了,我赶忙说道:“老三,你不要冲动,这就是我昨天晚上接回来的那个……”

我还是说晚了一句,老三在极度的惊恐之下已经把手里的结印朝着何安拍了上去,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朝着老三大喊一声:“别!!!”紧接着,在老三的手印按到了何安的身上时候,一股以何安身体为中心的气浪漩涡骤然乍起,一圈一圈像是从沙漠里卷起来的大型龙卷风,通天彻地蔑视万物,老三在中心区域自然是抵不住这样恐怖的力道,鹌鹑似的紧缩着的小身板一下就被风卷的摔了出去,就是我也遭受不住,只感觉身子一下被卷到了半空,而后失落感就涌上了头顶,这种晕车的难过感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在下坠。我不知道自己被吹得多高,但是无论多高,都他娘的让我感受到失重了,这个距离要是真摔实了,我这具可怜的身体真的是不死也残。

我正在哀悼自己可怜的人生,没想到有一股子大力却以绝对的力道抗击风的阻力揽住了我的腰,我的失重感一下就没了,恍恍惚惚只觉得安心,不一会儿双脚也踏上了实地,我睁眼一瞧,发现居然是何安把我抱着落到了地上。

十六年,十六年了!我除了爹妈外的第一个算得上是暧昧的拥抱居然给了个一个男的!我看着何老师,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应该是感谢还是咒骂,何安看了看我,估计也明白这个姿势在两个男人之间做的不太好看,于是放了手,还蛮自觉地倒退了两步,我也跟着倒退了两步,我俩好像都有一点的尴尬。

这时候老三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来了,听这声音就知道摔得不轻,我赶忙地朝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总感觉稍微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老三在不远处的草堆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四仰八叉,我看了看周围,不由地庆幸起来——真他娘的幸运啊,落在这么片草地上,再偏一点就是水泥地,照这个趴姿,脸摩擦摩擦都能毁成哥斯拉。

老三被摔了一下,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他就着我的胳膊站起了身,然后奇怪地问道:“我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风给刮走了?”

他这是不记得了?我回头看了眼何老师,何老师也正看着我,那眼光深邃,我总感觉有点威胁的成分在。我收回了目光,心里掂量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对着老三说道:“二百五吗你是?分明就是自己左脚踩右脚绊了一跤,自己摔出来的。”

老三有点不可置信:“我左脚踩右脚?我还把自己给绊倒了?”

我点点头,一路直接演到底:“没错。”

“真他娘的怪,”老三摸了摸自己脑门,“难道我得了小儿麻痹症?”

我心想以你现在的智商哪里是小儿麻痹,分明就是少年型老年痴呆。何老师这个时候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来,双手插进裤兜里,跟老校区里遛狗逗鸟的退休老大爷似的,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老三,然后张口问我们说:“你们到底干嘛的?”

老三:“你是谁?”

我在旁边提醒他:“就昨天那个……我晚上去接的……”一瞬间我居然磕巴起来,不知道到底应该介绍何老师的哪一重身份。

何老师眼皮子一台:“何安,教体育的。”

老三恍然,可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模糊地说道:“哦,就是昨天晚上小班长去接的那个牛人……”他瞬间又奇怪了,“可不该是个女的吗?”

何老师看了我一眼,我磕巴了一下,一瞬间哑口无言。他呵呵一笑,我觉得他笑得有点冷,然后睁着一双明显上扬的臭□□神望向老三:“什么牛人?我是头上有犄角还是身后有尾巴?你是哪个体育班的?”

我靠不是吧,才来学校第一天就开始借助职权报复学生了?我丝毫不怀疑他会让老三在体育课上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