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换了件素色和服,手中拿着时枝刚刚买给他的章鱼烧。
“捞金鱼!”
太宰治兴致勃勃的拉着时枝去参与这些传统游戏。
时枝轻松的在老板窒息的表情下接连捞到,他笑眯眯的向太宰治炫耀战利品。
“欸~看来老师的技术不错诶,看来我也不能落后了。”
于是老板的表情更窒息了。
他只想说,要不你们把摊子都搬走吧,给他一个痛快。
时枝看着太宰治,想到的却是另一副画面。
黑发的少年各项小游戏都游刃有余,直到他们打赌谁输了谁就去向前几日惹恼的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道歉。
黑发的少年在捞金鱼一项上屡屡碰壁,他垂眸无奈的说:“看来这个差事要归我了,老师。”
那两道身影重叠。
但它们的色彩并不相同。
与谢野犹豫未道的名字,熟悉陌生的感觉……
与光明而背,却也被包裹,被保护的一个小小角落中的身影渐渐清晰。
时枝对太宰治说:“接下来,去看烟火吧。”
森鸥外又重新换回了那个疏离的称呼,他牵着换了件鲜艳红粉色,漂亮的像是橱窗里的精致人偶的女孩。
爱丽丝换回了她的金发,朝着时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是啊,晚上好,森,还有可爱的爱丽丝。”
时枝摸了摸,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御守,走近,半蹲下递给了爱丽丝。
森鸥外站在石桥阶梯边,看着弯腰的浅栗发色青年,他今天换了身深色和服,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着青年仿佛和他背后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太宰治站在石桥的另一侧,他手里还举着两个苹果糖,鲜红的苹果浇灌着甜蜜的糖浆,在周遭点缀的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他没有出声,自人流涌过的间隙看着那三道身影。
“后来去道歉了吗?”
时枝说着常人听到会感到云里雾里的话语,森鸥外却从善如流的对答:“去了,被狠狠的骂了一顿呢,明明是老师和我一起煮的草药,况且我也不觉得那个味道很难闻呢。”
“……唔,其实我也不觉得难闻。”
时枝笑眯眯的揉了揉爱丽丝的头。
“这里或许不是欣赏烟火最好的地方,但是也不错。”
他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还有那些花朵绽开蝴蝶振翼般的烟火。
森鸥外牵着爱丽丝,慢慢的顺着台阶向上走,时枝站在下处,看着他们。
曾经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真实。
等到烟火下坠,时枝也慢慢的顺着又一波人流走到了森鸥外的身侧。
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另一侧,他鸢色的眼眸中恰好映出烟火四散坠落的瞬间。
“老师。”
森鸥外的声音在一片噪杂中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当初我能将我的计划,我的理想都告知与你,你会同意吗?”
“呀,太失败了,森先生。”
太宰治不嫌事大的在一边起哄,他看着时枝的侧脸,对方眉眼很淡,有着种轻描淡写,温柔细腻的感觉,也总是带着笑意,语调和话语也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
还有那股很浅,也很淡的草药香,闻久了便能嗅到深藏的,好闻的浅香。
森鸥外难得的没有接太宰治的话。
“晶子还好吧。”
森鸥外用话家常般的语调平静的问。
“唔,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大概是因为有了好的同事和朋友吧……”
时枝摸了摸下巴,满脑子与谢野扛着大刀,杀气腾腾的模样。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说:“晶子现在的生活有着我所期望的平静的美好,如果可以的话,倒是想继续看着她走下去。”
“其实……最让我难过的,是晶子的眼泪,怎么能让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哭呢。”
时枝轻描淡写的告诉了森鸥外想要的答案。
森鸥外也想起了曾经,他默许的处理方式。
他知道时枝会带与谢野走,但他只是放任他们离开,为了让戏演的更像,他甚至点燃了那簇火苗。
森林太郎站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老师牵着与谢野离开,像是划开一切,离弦而去的一道光芒。
与之相对的,是时枝主动放弃的离开。
他后来也想过再去把与谢野带走,甚至从来没有放弃过。
忆起许多,逐渐清明的时枝又怎么看不透他的想法。
但他的老师终究还是他的老师,一个深爱自己学生,甚至是溺爱的存在。
即使这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他,现在的晶子很幸福,他不希望森鸥外却打破,却也没有一定告诉他,不能去,不然就和他拼命之类的话语。
“那么,老师要去看一看我现在所工作的地方吗。”
森鸥外垂了垂眼眸。
他没有再去看时枝。
爱丽丝小步挪到了时枝的身侧,然后像是曾经森林太郎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扯了扯他的大衣衣角。
这个动作是有时候森林太郎想把沉浸在他炼药大业,企图制造女巫魔药的时枝拽回来的明示和信号。
“唔……有机会的话,会去看一眼。”
下半场的烟花随着他的这句话的尾音落下,升空,绽开。
然后落下。
时枝的身影也渐渐的,随着烟火消逝的声音变得更加透明。
但是奇异的是,没有人注意的到他的变化,行人继续行走,人流继续交替,石桥上的人,该离开的离开,该上走的上走,他们交错着,像是不断流动,永不停息的时光。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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