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煌夜问，眉头皱起了。

“这是一枚从穆仁亲王家丁身上搜来的蜡丸，请皇上过目。”青缶把一颗白色的，已经打开的丸状物递了上去。

煌夜接过来，拿出里面搓成细线状的纸条，想必青缶是看过的了，他的表情很严肃。

煌夜把那皱巴巴的、极细的纸条展平，上面用小楷写着：“亲王殿下，如您所料，皇上派兵围剿亲王府，小的们有幸提前撤走，才未有落入皇帝之手，望殿下在外，多多保重！”

“哼。”煌夜冷冷一笑道，“那人呢？”

“咬舌自尽了，但是经过我们一番仔细地搜查，仍然查到了一些东西。”青缶拱手禀告道，“皇上，微臣恐怕穆仁亲王与柯将军是想联手造反了。”

“什么？！”煌夜严厉的目光，如同利剑狠狠地刺向青缶，“你再说一遍？是谁要造反？”

“是……穆仁亲王和柯将军。”青缶再次说道，跪了下来，“皇上，微臣所言都是事实，绝非凭空捏造。事实上不光是这封密信，说明穆仁殿下有不轨之心，市井上还有一些流言对陛下您不利，老百姓们都在说，如今有一个神族，要反当今的皇帝。”

“什么族？”煌夜的右拳握得咯吱作响，一气之下他都没听清青缶说的话。

“一个叫巫雀什么的，皇上您可曾听说过？”青缶一脸疑惑地说，“这些谣言是突然兴起的，在一些酒馆、赌场间广泛传播，有人乘机借此闹事，招摇撞骗。”

“你是说，是柯卫卿和永麟在造谣生事，想要挑起战争？”跳过巫雀那一段，煌夜拧紧着眉头，死死地盯着青缶。

“微臣不敢！”青缶连忙磕了一个头，又说道，“说实话，微臣不认为柯将军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但是……如今一些证据表明，柯将军与此脱不了干系，而穆仁亲王就是他的同党。”

煌夜本要质疑巫雀造反一说，可是突然想起，父皇在临终前的多番警示，要他无论如何都要诛灭巫雀族，难道说父皇的忧心会变成事实吗？

还是说，那就是一个天生与淳于皇室犯冲的族群？所以，他们总是要反皇帝？这柯卫卿是巫雀人，可他也是大燕人！为何掺和其中？！

“青缶、青允。”

“臣在！”

“朕要你们调查清楚巫雀的一切，凡借此造谣生事者，杀无赦！”煌夜冷厉地说，将手指间的蜡丸捏成了粉末！

“是！”

“还有，柯卫卿涉嫌造反一事，不得对外泄露半点消息。”煌夜又道，他不信柯卫卿会跟着那些巫雀人一起反他，他肯定是被永麟栽赃陷害的！

“遵旨！”青缶和青允一同跪地领旨后，退下了。

“父皇……您到底隐瞒了什么事？”煌夜颓然地倚靠着龙椅，蹙眉思索着，不管发生任何事，柯卫卿都是不会背叛他的！

煌夜什么人都可以怀疑、什么人都可以不信，唯独对柯卫卿，他是百分百的信任，没有一点的质疑。

因为在这份信任里面，有着他一直以来想要无视，却始终都无法割舍的感情。这种感情对帝王来说是致命的，这让他的心永远都维系在一个人的身上，成为他的弱点。

“卫卿……你要快点回来朕的身边，否则，朕就真的要处罚你了……”煌夜喃喃自语道，心里苦涩得很，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