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为平虏中郎将,带兵二千,前去围剿匪徒,你可愿意?”
“臣领命!”
“很好。”煌夜摆了摆手,“下去吧。”
柯卫卿的手心里都是汗,但装作轻松地退回席位。
“皇上!”赵国维突然高声地道。
“怎么,你还有事要议?”这说是肥差,但弄不好也会丧命的,煌夜不认为赵国维非要得到它不可。
“正是!”赵国维举起手中的象牙笏道,“不知昨日,老臣上呈的奏章,皇上您过目了没有?”
“什么事?”煌夜每日批阅的奏章,成百上千,包罗万象,但唯独赵国维的,他总是最晚才批复。
因为赵国维年纪大了,出征逐年减少,但权威却日益增大,还为他的门下之徒,世侄子弟,捞了不少油水丰厚的官位,他的奏折表面看起来义正言辞,忠肝义胆,实则中饱私囊,十分丑陋!
“七月初七,天上牛郎会织女,这是大好的吉日。”赵国维突然来了这么一段,可是这才二月头呢。
“然后呢?”煌夜问道。
赵国维停顿了一下,才慷慨激昂地陈词道:“臣恳请皇上,能在此日迎娶皇后,为我大燕迎来国母!”
他的话倒是赢来众人点头赞同,煌夜登基已久,也应当有皇后了,光有妃子怎么行?
“这婚姻大事自然听凭太后作主。”煌夜眉头略皱了一下,“您就不必操劳于此了。”
“老臣遵旨。”赵国维虽然没有得到实质的答复,却已经胜利在望。
孙太后那边他早已打点妥当,在下个月圣寿节,给太后贺寿之时,郡主烁兰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宫。
这之后,太后还能拉拢皇帝与烁兰的关系,让他们在七月七那一天成婚,因为大婚需要准备,所以他才在这个时候,就先提了出来,也给大家提个醒。
这不,每个朝臣都在互使眼色,看来赵国维当上大国舅的日子也不遥远了。
就算后来退了朝,他们也还在议论,倒是把柯卫卿撂在了一旁。
柯卫卿站在朝堂的角落,从正五品的守备校尉,升迁到为正四品的平虏中郎将,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他当然很吃惊,也很感激皇帝愿意提拔他。
可是之后的大婚提议又让他的胸口感到憋闷。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煌夜乃天下之君,万民之父,替百姓迎娶国母,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柯卫卿就是无法高兴起来,想着自己不过是一夜侍寝,却妄想和那些后宫娘娘们一样,有一个争风吃醋的资格,简直是太难看了!
他不该,也不应感到吃味。
皇上若是知道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唾弃至极吧!
他是皇帝的臣子,自然要从大局出发,拿得起放得下,皇上本是拿他一娱,又何必当真?
可是柯卫卿越是在心里面骂自己不争气,胸口也就更闷,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以呼吸。
正当柯卫卿竭力地排解着心中的抑郁时,赵国维竟带着一班臣子,走向了他。
“恭喜你了,这么快又升了官。”赵国维胡须都发白了,但身材依然健硕。
“末将不敢。”柯卫卿回神,躬身行礼。
“再过些时日,烁兰也会进宫,到时候,还有劳你多多照顾她。”赵国维讲的客气,但语气不容辩驳。
“是……。”柯卫卿低声应道。其实他有好些年没见过郡主了,郡主也从未找过他,两人身份上是兄妹,却比陌生人都还要陌生。
赵国维见他应承了,就一拱手,昂头阔步地走了,大臣们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
在赵国维的心里,孙辈当然只有“小兰儿”一个,这个柯卫卿,不过是赵、柯两家携手登顶的一道工具罢了,而且还是个男、宠,态度自然有些鄙夷,且毫不掩饰地流露给柯卫卿知道。
柯卫卿亦感觉到那分外轻视的目光,不由苦笑了一下,想到这人等着看皇上的好戏,自己可不能在剿匪上出岔子,这不怕死的干劲就又回来了,柯卫卿立刻回去了营地,为剿灭匪徒一事操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