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小侄子(1 / 2)

那些人给我买的蛋糕很大,大到哪怕给三四十个人分,每人也能分到半个巴掌那么大的分量。

蛋糕还是青葡萄茉莉味的,里面有大块的葡萄果粒,以及浅白色的茉莉味奶油。

作为寿星,我恬不知耻地给自己分了最大的一块蛋糕。我一叉子将一大块塞进嘴里,给拓哉比了个拇指。

拓哉不满道:“这可是我提前一个月在银座那个蛋糕店预定的,还大老远给你运到鸟不拉屎的北海道,你就这反应?”

我翻了个白眼,“你还想怎样?”

拓哉凑过来,小声说道:“我最近很想要进一个剧组,听说投资人还是你们赛马业内的大佬,你把我推荐过去呗。”

我:“叫什么?”

拓哉不确定地说道:“好像叫元村?”

我一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这个剧组你千万不要去。”

“为毛?”

“因为我准备把那人整垮来着。”说罢,我丢下原地懵逼的拓哉,扬长而去。

因为来的人足够多,一个普通的生日会也变得十分热闹。

我甚至看见一木有海跟我老爸聊的十分开心。我爸还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一木有海的黑脸笑出了花。

我十分幻灭,像是亲眼两个不同次元的人站在一起一样。而且......死老头子,对外人就夸得出口,怎么就从不对自己儿子说一句好话?

但这么多人里面,要说最开心的,一定是我那才两岁的小侄子,飒太。

他刚刚学会跑步,兴奋地在大厅内横冲直撞。撞到人也无所谓,每个人都会笑着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

我很高兴能看见这一幕。

我们三兄弟小时候就是在各种补习班、家庭攀比,还有所谓贵族的精英教育逼迫下长大,唯一会真正关心我们的人只有我们彼此,跟总是因为工作而忙碌的妈妈。

在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结果就是,大哥拓真长成了自己小时候所讨厌的冷漠的大人,而拓哉跟我物极必反,直接叛出家门。

但是飒太的童年应该会有所不一样。

大嫂不像我妈妈,是个全职太太,日常生活会给予儿子足够的关注。而大哥虽然自己冷漠,却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也在努力分出足够的时间给家人。

更重要的是,飒太还有拓哉跟我,我们俩会带他去看电影看球赛看赛马。等以后他再长大一点,还能直接来牧场过暑假。他能在牧场认识很多友善的叔叔阿姨,还有灵性的动物陪伴在身边。

他会在充足的爱中长大,成为一个懂得被爱,更懂得爱人的人。

当然,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现在的飒太只知道傻乎乎地笑,吃个蛋糕还能把奶油涂得满脸都是。

生日会结束的很晚,我安排大嫂跟飒太先去睡觉,然后剩下的男人们搬出几箱啤酒,开始下半场的狂欢。

第二天我直接睡到日上三竿,醒过来时呼吸不畅,一睁眼,发现是我的小侄子笑嘻嘻地捏住我鼻子。

我捂住宿醉后阵阵疼痛的脑袋,艰难坐直,“......早上好,飒太。”

飒太:“拓也,马马!”

我:“......是的没错,答应了今天带你去看小马。但是飒太,你妈妈呢?”

“妈妈!”飒太开心地往门外一指,我扭头看见大嫂探进个头,用画完妆后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两倍的眼睛朝我眨了眨,跟我比了个‘约会’的口型。

我:......

可恶,我要收回我昨天的话,这对破夫妻没有半点责任心!!!

大嫂溜得速度贼快,一转眼房门就啪地被关上,只留下我跟飒太大眼瞪小眼。

飒太一拍床,用中气十足的小奶音喊道:“拓也,马马!”

我抹了一把脸,从床上下来,“好,马马,我们去看马马。”

好在那对夫妻不算完全没良心,飒太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完毕,连早饭都吃了。我带着他,只好在楼下食堂囫囵吞枣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在飒太的催促下带他去了牧场。

我们所在的宿舍楼一出来就是一条一车宽的石板路,沿着路走,就能走到跑道。

我全身还蔓延着宿醉后的疲惫感,所以没有顺应飒太想要抱抱的要求,而是让他自己走。我敷衍道:“最勇敢的男子汉都是自己走路的。”

飒太委屈地瘪嘴,“飒太不是男子汉,是小宝宝。”

我: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我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个借口。我故意为难地说道:“那可怎么办?马马都只让最勇敢的男子汉骑,不让小宝宝骑的。”

这回被堵住的人变成了飒太。他张嘴半响都不知道说什么,转身憋气地朝着跑道走去。

我憋笑地跟在后面。

走到跑道处,那里的马儿已经快要结束训练了。赛马都是在清晨训练的,为了避免身体因为运动过热而中暑,尤其现在是十月份,夏日的暑气还残留着,训练的就更早。

我们很幸运,正好遇到马儿们载着骑手,列队准备回马房。

今年在大原牧场训练的一岁马有十八匹,仅仅有六匹是我们自己的,剩下的都是其他没有训练场的小牧场交钱将马托付给我们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