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新年(上)(1 / 2)

自由没能拿到有马纪念的一着,但是我完全没有失望。

就连报纸都在说,大原自由复活了,不是因为它拿到了有马纪念三着,而是因为,时隔一年,它终于再次展现出来那精彩绝伦的末脚冲刺,是快到超脱所有现役赛马的速度。

有马纪念未能拿到一着,也只是因为自由冲刺得太晚,开始时几乎都只剩下两百米了,也是因为它冲刺前的位置实在是太落后了,同前马拉开了不可能在两百米内追回来的差距。

正因如此,网上竟然还有人骂一木有海,说他这一场的节奏实在是没把握好,竟然让自由冲刺得那么晚。

我看的比那些人仔细,而且也更加了解我家马儿的脾性,所以知道,这一场还真不能怪一木有海。他是想要自由跑差的,但自由愣是挨鞭子也不肯加速,那可真是让人没法子。

自由也是难得在这一场比赛中展现出了倔强的一面,要知道,平常它都是很温顺听话的马儿,在赛场上一木有海能够全程掌控节奏。

之前能够获得那么多胜利,除了自由自己实力强的缘故,还有很多是一木有海在起步劣势的时候也能见缝插针地弥补差距。

这一回自由不配合一木有海的事让我想起了高登咏唱,那是从来都不听从骑手的主。

只不过,高登咏唱心情不好就会把骑手甩下去,而自由最大的反抗也不过是在骑手要它加速的时候不加速而已。

我事后回想,莫名很想笑。

假如说高登咏唱是一个暴君,那自由可真的是绅士了。平常顺从听话,哪怕与骑手意见相左,自己也绝不会动粗。

我相信,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自由也绝对会优先保护背上的骑手。

这是一匹外表冷淡,骨子里却爱着人类的马儿。

感觉我的自由又可爱了一些。

不论如何,自由在有马纪念得到三着,哪怕是三着,那也是完成了我同它之间的约定。

当初的屈腱炎没有击倒它。

自由还想要继续奔跑在赛场上。

既然如此,我就让它继续跑下去。

不知不觉间,自由也是五岁了。它经历了两岁时的上升期,三岁的无敌,以及四岁的低谷。五岁这一年又会如何?我真的相当期待。

这一年,我们给自由计划了四场比赛。

四月四号,大阪杯,g1,2000米草地。

六月二十七号,宝冢纪念,g1,2200米草地。

十月三十一号,秋季天皇赏,g1,2000米草地。

以及,十二月二十五号,有马纪念,g1,2500米草地。

盛内真太郎是一个有点迷信的人,他得知我同近藤寿练马师的决定后,悄咪咪跟我提议,“是不是把有马纪念去掉比较好?感觉自由跟有马纪念相性不好,碰上就会出事。”

我笑,“自由可是才因为有马纪念状态回升,怎么能说相性不好?”

真太郎嘟嘟囔囔,“要不是前年的有马纪念,自由怎么会得屈腱炎?要是没有屈腱炎,去年一整年的低谷都不会存在。”

我:“那就当自由跟有马纪念死磕上了吧。”

真太郎:?

我:“其实我也有一点私心。自由没能参加三岁时的有马纪念,四岁的这一场也只拿了三着。我其实也是不甘心的,所以,我想要看到它赢下这场比赛。”

真太郎看起来有点受惊,“有马纪念的一着?”

“怎么,做不到吗?”

“倒也不是......等等,这乍一听很难,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不是不可能!”

我:“本来就是的啊。当初皋月赏、菊花赏,不都是g1级别的比赛?自由也拿下来了。五岁的它身体发育更加成熟,大赛经验也有了,凭什么不能拿下有马纪念?”

真太郎看起来完全被我调动了情绪,激动道:“当然可以!”

我:“有马纪念让自由折戟两次,它恐怕也不甘心。我有种预感,今年的有马纪念,它一定会征服的。”

自由拿下有马纪念的三着,我还激动得哭了。赛后,我跑去洗手间,看见镜子上的自己眼眶都是红的,难得觉得有点抓狂。

今天可是十二月三十一号啊,大晦日,晚上要去跨年的,我这样可怎么见人?

等等,我转念一想,等跟家人见面都晚上了,晚上谁看得见谁,我这样貌似也没问题。

如此一想,我顿时心安了。

我们家跨年的传统是晚上去家附近的寺庙听敲钟,然后再去在明治神宫进行神社初诣。

为什么非要去明治神宫而不是家附近的神社?

因为老爸每年都要捐钱.....还会捐的很多。越多人看见,越多人把这个行为宣扬出去,我们的医院就越回本。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我家的传统,当然,这也是很多日本家庭的传统。

寺庙,那是佛教吧,但神社,那是日本本土的信仰。

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我们先去其中一个地方听钟声,排解烦恼,然后再去另一个进行参拜然后捐钱,真的大丈夫么?!

这两年我家多了一个人,也就是大嫂。她们家跟我们家不一样,喜欢去东京塔底下等待新年倒计时,然后再看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