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泽尔到达敦克堡时,这里的状况一团糟。(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城门紧闭,士兵们在城墙齐集,而城墙下头,则密密匝匝地挤满了狼群。石墙和地面的片片血污昭示着方才刚有过一场恶战。
都给我打足十二分精神!城墙上,头盔上插着白色羽毛的卫队长大声喊话,图穆尔领主说了,杀一头奖赏十索拉!等到打退狼群,我们每个人都能再多拿十个索拉!
霍?真不愧是敦克堡,出手这么阔绰。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卫队长头顶传来。卫队长抬头看,铺着红灰色瓦片的塔楼顶上站着一个金发男人,白色的大麾迎风鼓起就像一面旗帜。塔楼里的士兵似乎也刚刚发现这男人的行踪,有些探出头来喝骂,有些搬来梯子向屋顶去爬。
你是什么人!赶紧下来,免得我们浪费弓箭!卫队长一声令下,一组弓兵把搭满弦的长弓瞄向这名可疑之人。
那人没回答问题,他在屋顶蹲下来,懒洋洋地歪着头,声音却挺大:
我说,如果我把狼群赶跑,领主大人会赏多少呢?
说什么胡话,快滚下来!
你耐性真差。金发男人摇摇头,他身后通向塔楼的楼梯盖子啪地打开了,士兵们冲了上来。啊,呆不下去啦。金发男人好像被吓坏了,手忙脚乱中脚下一滑从塔楼顶直滑出城墙,向狼群中坠去。
这家伙会被撕成碎片,可我还没弄清楚他究竟怎么上到塔楼的屋顶的。卫队长不无遗憾地想着,然后他听见士兵们惊呼起来,赶紧探头一看,只见那男人双脚生了根似地横站在城墙上。他从斗篷下取出一只三弦琴,手在琴背一挽,抽出一根和琴首尾相接的长长的银线,让整只琴看起来就是一张弓。而当这个想法刚在士兵们脑袋里蹦出,那男人果真又掏出了一只箭矢来。
箭搭上了弓弦。
去吧。
那支箭呼啸着穿进了东屏山,一声巨大的悲鸣随之而起,在狼群里激起巨大的波浪。狼群发出了不安、暴躁的低吼,它们犹豫地小步徘徊,然后,在一阵整齐的哀号中离开了。
敦克的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金发男人翻身跳回城墙,才终于发出了巨大的欢呼。
卫队长亲切地抓住男人的手,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可以这样射中头狼!你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英雄!我是北墙的队长贝尔米,真抱歉刚才居然向你举起了武器。跟我来!我要向城主通报你的英勇!兴奋之下这名老兵变得喋喋不休,你会被授予敦克的荣誉勋章!啊,还有
我是特雷泽尔。金发男人笑道,他挠挠头发,说,我只想知道图穆尔领主到底会赏我多少。{手.打/吧首发}
当然会赏,而且是大赏!敦克堡厚重,却不笨重,领主图穆尔坐在由一整块大理石直接雕刻出来的椅子上,肚子上挤出的肉随着他每次大笑晃来晃去。五十索拉外加出入本城的免税令牌,怎么样?他也不听特雷泽尔说话,自顾自呵呵大笑,听说你是位诗人,恩?今晚我要宴请贵客,来唱一曲吧。
天晴给特雷泽尔的任务是打听棕发女人的去向。尽管领主答应帮他问问,但特雷泽尔一点也不相信那个自私的胖子会认真调查。所以他带着领主的手信,直接找到了贝尔米。卫队长对这位敦克的英雄很热情,尽管他并不负责这种事务,但还是帮特雷泽尔走遍了关键程序。
和贝尔米在城里乱走时,特雷泽尔发现城主府后面围墙里的空地似乎大得有点过分了。他问起此事,贝尔米也是摇头不知。这让特雷泽尔好奇心不禁跃动,打算入夜潜进去一探究竟。
棕发女孩?距离敦克堡约有十里远的碎石岭边缘,精灵格式正在思考问题。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忽而看着地面忽而又瞥向天晴,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片刻,格式说话了。我见过。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那人的高度、衣服样式和行走姿势,让天晴连连点头,但突然,格式拉长了腔调。
不过――他说。
不过什么?
她去了艾奥丁。
什么?天晴直把脸和格式顶在了一起,你这个骗子!
精灵不会为凡人改变立场,您是在质疑精灵的骄傲。格式程式化的微笑里不知不觉爬上了一丝怒意。
哼哼,我可从来不信精灵能超脱尘俗?天晴斜着眼睛,我知道那女孩的行走轨迹,如果她打算去艾奥丁,根本就不会选这种路线。
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也没有向你解释,我只想知道,能让高贵的精灵撒谎,是因为你混血精灵的血统天晴脸上是说不出的嘲讽,还是因为――这立场因为关系到自身才被改变了?
让别人痛苦的人是不会得到友谊的。格式的声音沉重。
我只需要得到我想要的――不过,精灵的痛苦可真够肤浅那。天晴打心里讨厌精灵那套自命清高的模样,看到格式的庄重被破坏她心里说不出的爽快。她继续着讥讽的语调,不过你也别自以为有多高尚,我在追逐的那女孩可不是什么好角色,她毁掉了数座别人赖以生存的矿坑,我不辞辛苦远来此地便是为了结束她的恶行!
格式绿色的眼珠急促地抖动,轮杖上的灯也开始微微颤动。天晴眼睛眯了起来,打破别人坚守的东西最让人开心了!接下来需要推他一把就行天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不知都精灵的骄傲到底是什么,但至少,隐瞒通缉犯的行踪这种卑劣的事情还不会做吧。
好吧――精灵高举双手投降了,但让天晴不爽的是,精灵脸上根本没有她所期望的不安、自惭,他更像是松了口气,笑容却别以前绽放的更强烈了。我得承认我还是不太擅长撒谎,被揭穿的速度快过了风雀。
我在两天前见到过她,那时她衣衫褴褛,脸上也脏兮兮的,我请她吃了晚饭,结果包袱一下小了一半。精灵说到这小声笑了起来,那之后我们说了些话,她博学而且似乎对我们精灵相当了解。最后我们打了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