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罗雀?!他一边问,眼睛却早已选定了目标,大笑着走到罗雀身边,拿出一封有红色封泥的信,上面用金色墨水写有罗雀亲启字样。
可找到你了,我是塔克。老人长长舒了口气。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棕头发的青年。十万火急,你必须亲自打开,现在。老人长满长须的嘴巴上下翻飞,说话倒也快速而且咬字清晰。
拿来看看!多莉尔伸手要夺那封精致的信封,但老人手上好像套了个无形的大手套,把她的手挡在外面。咦?她轻谔一声,运气魔力又抓上去,却再次被弹开。
偷看别人的信件很失礼的哟,小姑娘。塔克微笑着把那封信再次递上。
罗雀狐疑地打量着塔克和那封信。他敏锐的观察力让他的眼睛狂热起来。你在挑战我?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声音沙哑,充满愤怒。显然把德高望重的塔克当做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我很想知道用坤鱼胃袋,这种制作方便包袱的材料做信封,用羌须的金眼磨成的墨粉写字有什么含义!他大声咆哮着冲那封在黑暗中依然发散微光的信戳着指头,这封信的背面,会有水车丝镶成的八棱原始高等精灵星盘!你以为我会去碰这危险的东西吗?真神也猜不出会发生什么!你以为我会碰吗?!
你居然告诉我这是一封信!你这阴谋家!罗雀用更大声的咆哮来表示自己非常非常、极度不得了的愤怒,他气炸了!
但信封依旧平静地躺在塔克的手掌心,发着幽蓝色的光。罗雀最后看了塔克一眼,就在众人以为会转身走掉时,哼着鼻子把信一把夺在手里。
我倒要看看
和他的猜测一致,那封信发出了耀眼的蓝光,然后他整个人便在这蓝光里消失了。在多莉尔的惊呼还未传入空气,原本罗雀站立的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位陌生的老人。
他有一头蓬松的朝天白发,深凹的眼眶上,眉毛密密匝匝织成一小座凉棚,两绺巨大的胡须如弯弯曲曲的蟒蛇,直垂到腰眼。他身形消瘦,有些佝偻,穿身老旧的紫色罩袍,戴了串灰白色珠链。
老人扫视四周,自言自语道,真巧是西斯廷堡。他背过身来,面对巍峨的天堂,双手交叉在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师塔克立着手,挪站在老人身后。
这怎么回事?罗雀呢!多莉尔嚷道。
蛇须老人没有答话,转身拾阶而上。他走的很安静,但城主府守卫精兵却没一人赶上前问询。
但老人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兰斯挡在他前面。
我弟弟在哪里?他脸阴得可怕,说,或者,死。
老人仔细打量他,像在欣赏艺术品:你认为能胜过我吗?他摩挲着那串项链。
你比我强。兰斯冷冷地说,他缓缓抽出那根金色鹰头短杖,目光凌厉如电,但我一定能杀了你。
如果说谁能让别人把一句毫无逻辑的话信以为真,那这个人绝对少不了兰斯。
不需要技巧,任何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着莫大的力度,这不是因为他自信。兰斯做事情从不盲目,他目光敏锐,能在很短时间做出客观而准确的衡量,这种严谨深入骨髓,成为他处事的态度。
用风神元年出版的《格鲁达尔游记-力量之源》一书中格鲁达尔的说法:自信告诉人能做什么,态度告诉人该做什么;了解外界可以获得自信,认识自身则能得到态度。
但我一定能杀了你。兰斯握着武器的左臂抖了一下,然后完全放松了。这是他出手的前兆。不需要衡量利害,兰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
警笛引来了大量的士兵,挤满了宽敞的台阶,把正在对峙的几人团团围住。
蛇须老人深深看了兰斯一会儿。想知道他的下落吗?他张了下左手,那里倏然出现一支弯曲黝黑的木杖。跟我来吧。他转身拄着棍子继续向白石城堡三丈多高却毫无装饰的大门走去,士兵们纷纷让开,没有一个敢来阻拦。兰斯面无表情地收回武器,跟在他身后。
泽尔博托家的南瓜!多莉尔一把扯住塔克大师,眼睛却死死瞪着那根不起眼的杖子,统驭之杖!他、他是――
格鲁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