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舒惊奇的伸手摩挲着手上的这一枚玉牌,这枚玉牌入手温凉,对着阳光看时晶莹剔透,与传闻中来自海外的某种美玉十分相似。
他看着女子身上依旧华美的衣裳,心中觉得此人定有着非同凡响的来历。这女子既然要离开,沈亦舒也不便多留。
“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多加干涉,只是之前你昏倒在草丛之中,在这荒郊野外里若是碰上了野兽会分外危险,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捡着大道走吧!”
沈亦舒劝说了一句,便和女子告辞,带着风清韵离开。
这名女子看着沈亦舒和风清韵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
她若是真的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官道上,又何苦要躲藏在这山林之间隐匿行踪?
沈亦舒和风清韵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扶风那高大的京城城墙,两人拉低了自己斗笠的帽檐,准备混在人群之中进城。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贩夫走卒口中谈论话题的竟然和云离歌有关!
“听说现在摄政王独揽朝堂大权,皇上已经……”
有人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人说道,像是生怕引起城墙边巡逻士兵的注意。
他们一边谈论着,一边用一种带着隐秘的兴奋的目光看着京城中皇宫的方向。
有人忍不住说道:“摄政王爱民如子,领军打仗也是用兵如神,说不定让摄政王来做这皇帝,反倒要比原先的好的多呢!”
旁边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训斥道:“你这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那人一把将别人捂到他嘴上的手推了开,口中嘲讽道:“我看现在的皇帝就是比不得摄政王,摄政王有勇有谋。那么多次国家出了事情都是由他的力挽狂澜,而皇上却做了什么呢,胳膊肘还往外拐,像是巴不得别的国家入侵到扶风里来!”
风清韵和沈亦舒都有武艺在身,听着他们这些话就如同听在耳边一般。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突然在百姓之中流传着这样的言论,难道是有人想借此栽赃陷害云离歌意图谋反?
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事情,就是祸起于百姓之间的传言。
如同儿童所唱的童谣,但凡涉及到朝堂政事的,有不少都是由有心人编造。
百姓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出于自己心中的好奇或者是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思。
可是当权者听到这些言论却只会认为是有人意图牟利,在百姓之间给自己造势,又或者认为云离歌功高震主。
这流言一起,云离歌便是有七八张嘴也掰扯不清楚。
“难不成又是云子恒的奸计?”风清韵忍不住说道,云子恒派刺客在他们出使归来的路程上刺杀他们难道还不够吗?
如今还想用悠悠众口逼死他们王府众人!
沈亦舒却面露惊疑之色,反倒上前两步往这群谈论着的百姓靠了过去。
“恐怕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时云离歌把风清韵拜托给他时,那神色阴沉厉害,沈亦舒总觉得云离歌在谋筹得什么大事,只是一直引而不发。
沈亦舒长得温文尔雅,一靠近那几名贩夫走卒之后,顿时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位挑着担子的老伯,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您有何事?”
沈亦舒笑了笑,对两人摆了摆手:“我刚才听到你们所言的只言片语,有些好奇摄政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这位老伯和旁边那位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们连向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慌的说道,我们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沈亦舒一见,猜到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责怪他们的人。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离开京城有一段时间了,不太清楚城中发生的事情。”
沈亦舒连忙安抚他们,同时从口袋中拿出了几枚碎银子递了过去。
有钱开路就是好办,那老伯刚开始还有些谨慎,都不敢伸手,但见沈亦舒面色和善并无恶意,还是伸手拿了那银子就开始为他解释。
“公子有所不知,摄政王之前派人从北大营中调了重兵围困皇宫,这件事情闹得风言风语,满城都在谈论摄政王是否要……”老伯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心有余悸的咽着口水,回忆起当日的场景。
“那些朝堂中的大官都不敢出门,倒是听说丞相出来转了一圈,在皇宫门口碰了壁后就回了府中。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猜测着是否要改朝换代了!但没想到摄政王进了宫中没多长时间便又出来了,把这重兵都撤回到了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