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韵却没有想到的是周云露出了大门之后,她站在云离歌的院子前,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当着诸位围观群众的面抹眼泪,哭诉一般的说道:“我也不知道那颗夜明珠上面有问题,只是凭着一片赤诚之心才将夜明珠献与了王妃,如今王妃有惊无险却如此怪罪于我!”
在场的围观群众大多都是其他国家的使臣,或者是天启民众,看到一个柔弱女子在威名赫赫的扶风摄政王门前如此痛哭,自然下意识的认为云离歌仗势欺人。
听着周云露在门口叫嚷的声音,在院子里的风云卫甚至有人耐不住怒气,打算走出去教训周云露一番,可却被旁人拉住。
“你若是出去的话正好坐实了她所言,反倒更让别人觉得我家主人霸道得很!”
有人叹了一口气便说明了周云露心中所想风清韵瞪大了眼睛听着周云露在门外嚷嚷的这些话,心中惊疑不定。
这样看来,这周云露果然对她以及云离歌抱有的心思不可明说。
不然又怎会如此恼羞成怒在门口污蔑云离歌和她的名声呢?
云离歌也有些忍不住想站起身来,令人前去教训周云露一番。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是周云露的计策,但想云离歌顶天立地,做事无愧于心,又怎会畏惧区区小人之言呢?
就算这天启之中流传着他嚣张的言论,但这对即将回到扶风的他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呢?
但风清韵却伸手拉住了云离歌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
“不过是一个在外头作怪的小人罢了,何必为她脏了自己的手!”风清韵轻声劝解一句,便抬手抚着额头道,“我有些困了。”
云离歌连忙弯下腰将风清韵扶起,送她到了屋子里。
至于那周云露,自然也就成了不足为提的小人物。
周云露在云离歌的院子门口叫嚷一阵之后,见云离歌对她不予理会,便无趣的打算回自家府中。
周云露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还在心里谋算着自己该如何继续对付风清韵。
出了夜明珠这件事情,她和风清韵之间友好和平的假象就这样被拆穿了,仅留下一层遮羞布遮掩在两人表面维持着一种关系。
周云露心中还有些许惋惜,她好不容易借着风清韵,眼看就要和陶雨伯扯上关系,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父亲却要求他将夜明珠送到风清韵手中,也不知道她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的周大人却又来到了俞亲王面前,向俞亲王恭敬的汇报道:“扶风摄镇王妃昨天夜里腹痛不止,应当是夜明珠上的药效发作了!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虽然有医者到了摄政王暂居的小院中对王妃进行诊断,可她看起来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王爷,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周永淳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俞亲王,口中试探道:“王爷为何要突然做此事破坏我们原定的计划,本来摄政王妃是站在……”
还不等周永淳说完,俞亲王便打断了他的话,严厉的训斥道:“究竟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不要多嘴!”
周永淳闻言只得叹息一声,担心俞亲王发怒,便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等他离开这间屋子之后,俞亲王才面露无奈之色,扭头看着屏风说道:“他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只见一位蒙着面纱身形窈窕的女子,步履款款的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你的下属看起来有些不老实啊,竟然敢当面质疑你的决定!”那人说话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挑拨之意。
俞亲王面色不佳的看着这名女子,道:“你也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投靠到本王这里来,何必摆着什么气势呢?”
这名女子看着俞亲王如此骄横的对待自己,她面色一僵,但转眼便笑魇如花,反而上前两步贴着俞亲王,放柔了嗓音劝说道:“你我的目标有重合的地方,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合作,彼此之间就不要有那么多的猜忌了。我要扶风摄政王夫妇的性命,而你则是想图谋天启的皇位!”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路人。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俞亲王冷哼一声,他打心眼儿里认为自己和这苗疆蛮夷之人是不同的,他身上流淌着的可是天启皇族的血脉,而眼前这名女子,却是苗疆战败之后被迫隐姓埋名四处躲藏的苗疆圣女!
败军之将,在他面前又有什么尊严呢?
但想到毕竟眼前这苗疆圣女手上掌握的手段诡异莫测,是一把用来对付陶雨伯身边那些人的好刀,俞亲王便忍耐住了自己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