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陈文锦,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语无伦次地问了一句:“你没被逮住?”
陈文锦整理着衣服,看着吴邪扑哧一声笑了:“什么逮?你当我是什么?”俨然和之前被我们追捕时候的神情完全不同了。说完,她用涂满泥的骸骨,将这个泥井道口堵住了,然后用水壶挖起泥把缝隙全封上,我们就看到,这捆着骸骨的材料,竟然是她的衣服和胸罩。
裸着身子涂淤泥,这胆量我也是佩服的!
做完后她才回头看了看我,又看着吴邪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你也长大了。”
吴邪也看着她,几乎无法反应,想说什么,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吴邪觉得这有点太过梦幻了,以前只在照片里见过陈文锦,现在她竟然在对自己笑,而且笑得这么好看。
陈文锦看着吴邪,又见吴邪这么看着她,就问道:“怎么?你反应不过来吗?”
吴邪点头,显然反应不过来。看着眼前原本应该是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二十多年前在一座诡异的海底古墓中失踪,这么多年间一直做着一些极端隐秘的事情,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制造了无数的谜,现在却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满脸淤泥但是不失俏皮地看着他,想来那眼睛那皮肤应该都是水嫩嫩的吧。
陈文锦笑着说:“我看到你长这么大了的时候,我也反应不过来,想想已经二十多年了,当时你还尿床,我还给你洗过尿布,你那时候长得好玩,比现在可可爱多了。”
一说到小时候,吴邪立即就朝那缝隙口看去,想想,忽然觉得无比的奇妙,他三叔处心积虑要找文锦,但就在十几米外,自己不知道他的生死状况,却在这里看到了陈文锦,还说上了话。要是他再快一步跟着自己,他和文锦已经见面了。
“你也可爱多了……”吴邪口不择言,抓了抓头,“文锦……姨,这,好久没见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大哭一场?对了,我有好多话要问你……我们很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妈的,我在说什么?”
看着吴邪语无伦次,陈文锦就做了轻声的手势,听了听外面,轻声笑了,道:“谁说好久没见了?前不久我们不是还一起喝过茶吗?”
“喝茶?”吴邪愣了一下,想到之前见的时候,她在沼泽里啊,当时没见她端着茶杯。
只见陈文锦把自己的头发,往头上盘绕了一下,做了一个藏族的发型,然后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泥,吴邪一看,顿时惊呆了:“你!你!你是定主卓玛的那个媳妇!”
吴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脑袋:“原来你一直跟着我们!那口信,那定主卓玛和我们说的话……难道……”
“不错,那都是我临时让她和你们说的。情急之下,我没有别的办法。那些事情说来话长了。”陈文锦说完,又指了指我说:“她没告诉你吗?她早就认出我了!”
吴邪顿时把惊讶的眼神转向我问:“依依,你早知道?”
我点了点头,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张起灵呢?”
吴邪更惊了:“小哥?追上了?”
陈文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爬到缝隙里头,双手合十做了手势,放到嘴边当成一个口器,发出来了一连串“咯咯咯”声。
吴邪奇怪她在干什么,但我知道她在跟张起灵联络。这边声音刚停止,就听到缝隙的深处也传来了“咯咯咯咯”的回音。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挤了出来,我一看,那人就是前不久夺我初吻,现在又与其他女人一起行动的张起灵。
他挤到我边上,看了看陈文锦又看了看吴邪,最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原本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张起灵,会不顾一切的扑入他怀里,哭诉着自己被他丢下,抱怨着一路的惊险,然而事实却是,我居然毫无动作,就这么坐着,与他四目相对。果然还是有点撞傻了!
张起灵看着过于安静的人,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但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揉了揉身边人的头!
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起灵和陈文锦,问,“这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到一些不妙,“该死,难道这是个局,你们该不是一伙的?”
这两个同样不会衰老,而且同属于一个考古队,同样深陷在这件事情当中,恐怕任谁都会这么怀疑!
吴邪忽然想到一个朋友说的,张起灵肯定不是一个人,难道被他说准了?又看着我问:“依依,你是不是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摇了摇头,说:“你别冤枉我,我可没加入他们。”
吴邪点了点头,又盯着他们两人。
张起灵摇头不语,吴邪就看向陈文锦,陈文锦道:“没你说的那么恶心,我和他可清白着呢。”
吴邪皱眉,都有给他们磕头的冲动了,道:“大哥大姐,你们放过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依依,你是不是都知道?”
陈文锦见我不说话,就对吴邪道:“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复杂的,其实当时在那村子里卓玛找你们的时候,起灵和你身边这位已经认出我来了,而且在你到达之前,我和起灵有了短暂的交谈,后来他们没有拆穿我。我在峡谷口子上找到你们的时候,起灵追了过来,当时我们就开始交换信息。这接下来的事情,确实算是合谋,但也是为了谨慎。至于这位依依小姐知不知道,那就得问她了!”
吴邪看向张起灵,他就点了点头。
吴邪怒起来,“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