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吴邪:“你怎么掉下去了?”
吴邪就把大致的经过跟我说了下,是因为有声音叫“小三爷”,他才一路追踪至此,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却还是没见到人。
我心想你当然看不到人了,那是鸡冠蛇把你引过来的。
吴邪问:“小哥和胖子呢?你怎么找到这的?有见到其他人吗?”
我叹了口气说:“他们速度太快了,没跟上,我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的!一路上也没见到人影。你能自己上来吗?”
吴邪说有点困难,我就在边上找藤蔓看能不能把他拉上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长点的,吴邪拽了几下就打算往上爬,可是刚一动他就停住了,他说淤泥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还不小。
我知道吴邪要发现了,就没出声打扰他。谨慎起见,吴邪打起手表的蓝光,往水下照去,这种蓝光本来设计就只是为了让人能在黑暗中看到电子表的数值,灯光几乎照不进水里,吴邪只好蹲了下来,把手表沉入到水里去。
过了好久,也没见吴邪有其他动作,我低低的叫了声:“吴邪哥哥?”
吴邪终于回过神来,说:“依依,这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虽然完全给裹在淤泥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他穿的行军服,和胖子的很像。”
我说道:“那会不会是你三叔的人?你等下,我先把矿灯给你搞下去,你接着。”
我用藤蔓拍打着卡住矿灯的灌木,矿灯顺利滑了下来,掉进水中。吴邪一把抓住,有了矿灯的光亮,吴邪能看的更清楚。
紧接着,就响起了吴邪惊恐的声音:“这底下的淤泥中,居然全是死人,全部都沉在淤泥之中,肢体交错在一起,犹如屠杀后的乱葬岗一般。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刚死不久的。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三叔的队伍竟然在这里!”
吴邪说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两个发黑的齿孔,整个脖子都是发黑的,到了四周部分就呈现青色。
他们全是被蛇咬死的,整个营地里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有可能是在睡梦中直接被咬死的,也有可能是在这里行军的时候受到了大规模的攻击。
吴邪又开始忐忑不安的一张一张寻找他们的脸,想从中看看有没有他三叔。我让他放心,吴三省精明狡猾,心思细腻,不会有事的,何况还有黑瞎子在呢!
吴邪找了一圈没看到他三叔的脸,总算心里有点安慰,就又开始琢磨,这个泥潭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是他们堆积食物的场所?这里可能会出现巨大的蟒蛇来进食?
吴邪不停挥动矿灯,去找四周可以攀爬的地方。让我呆在那里别动,他上来与我汇合。
我能感觉到吴邪此时极端的不安,可能觉得这地方不安全,想迫切的离开这里。
很快,吴邪发现水流的逆方向,有一处树木的藤蔓挂到了水里。他咬住矿灯,就朝那边游去,几步够到之后一把抓住藤蔓。
雾气已经有些稀薄下来,吴邪咬牙爬上藤蔓,突然想到什么,又下去掬起一手淤泥,抹到身上泥被水冲走的地方,再重新上爬,一直爬到了藤蔓缠绕的枝桠上,才松了口气。
吴邪顺着枝桠,走到树冠的中心,刚想顺着树爬下去,忽然听到一边的水潭中一声水声,又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吴邪暗道一声“不好”,马上寻着声音去照,就看到水滩边激起了涟漪,好像有东西从岸上滚了下来,刚想开口喊,矿灯余光照到那个角落,看到一团红色的肠子一样的东西,那是缠绕在一起的大量鸡冠蛇。而它们之中,好象裹着什么东西。
吴邪仔细看着,心中祈祷千万别是依依,不然不知如何向小哥交代了。一瞬间就看到一只手从蛇堆里伸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胖胖的人头。
吴邪浑身一凉,发现那竟然是胖子,又在岸上看了一圈,没找到依依的人影,不会一起掉下去了吧!吴邪心里焦急万分,又去看胖子,胖子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看到他在动,吴邪心里的寒意越发冰冷,难道他已经死了?
蛇群路动着,吴邪曾经想象了相当多的方式,来推测它们怎么运送尸体,但是却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红色的大大小小的蛇盘绕在一起,将尸体裹在中央,然后挪动身体使得尸体前进,胖子体重极重,但是这些蛇还是能把他迅速移动到了这里,显然这样的移动方式效率相当高。
胖子摔入潭中之后,蛇群稀疏开来,开始重新爬上岸,很快就消失在石壁的上面,吴邪看着静静躺在水里的胖子,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是死了,那像他这样命硬的人都死了,自己在这里早晚也死定了,如果是活着,吴邪觉得自己必须去救他,不过去了也有可能只是送死。
吴邪想了想,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去看一下,胖子和自己出身入死,不能连他有没有死都不知道,就把他丢在这里。还有依依,刚刚还在这,自己必须下去找到她。
吴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似乎蛇已经走远,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淤泥,就顺着藤蔓再次爬了下去,小心翼翼地下到水里,趴着岩壁,走到胖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