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卿也没说,随之唤了一声‘采苓’,让着过来见礼。
臻眉敛首,比起第一日见到的张牙舞爪蓬头垢面的样子,面前却规规矩矩判若两人。
“人之为言,苟亦无信。舍旃舍旃,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采苓’果然是个好名字。”
云卿听名字就知道芍药的意思。
她一向都相信芍药的眼光,既然放在自己身边,估摸着是经过细细挑选着。
一时话毕,白妈妈便和温和来向云卿回话说院子里的各色准备如何如何。
正叙完话,梨香院的婆子便来传话,说是晚上摆了席,吃年夜饭。
看着快酉时了,芍药才吩咐着丫鬟给云卿梳妆,去上房拜见过长辈,吃年夜饭。
每次被人梳头发,云卿都舒服得想睡觉,采蘩唤了采蘋进来给云卿解闷儿。
大将军姚渊在西北旗开得胜,边关百姓已经得到安顿,任命的官吏已经接手。
三老爷在庄子上,开春便要上任,今儿年夜饭举家回府。
三老爷?曹时远?云卿有那么一秒没有想起来。
不过让人振奋的消息是,官吏上任,军队驻扎整顿,那么,二舅和三哥很快就会回来。
“主子,三老爷一直谋的外任,听说在蜀中任布政司经历,所以您没有见过的。”采蘋道。
云卿了然。
曹时远是老太太的第三个儿子,据说会试后被举荐入朝,可他却毅然选择外放。
在她看来,这样的人,却很懂为官之道,又能为民谋福,只是不知这三叔到底何许人也。
上房。
比起偏的兰陵阁,上房那红绸宫灯,桃符烛香,灯火通明,交相辉映,那才叫年味重呢!
云卿险些下巴掉地上,她以为吟岫居已经布置得够喜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