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亮不与郑心海说案子了,就跟小姐调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废话,说到后来小姐说不过他便暗地报复,用膝盖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关子亮又大叫了一声,还喊了一声妈,把所有的人都逗乐了,接着,那位小姐紧挨关子亮坐下,妩媚地看着关子亮,说:大哥,原谅我刚才的失错。关子亮说: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怕你了,姐姐。小姐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叫我姐姐,我的年龄比你小,叫我小妹好了。关子亮嬉皮笑脸地说:你还是不要让我叫你小妹,叫小妹如今就跟叫小姐是一个意思。小姐听他这么说就不好意思坚持要他叫小妹了,一双手越发柔韧起来,好像粘在他的身体上,要把他揉成面团,像兰州的白案师傅用超一流的水平将其搓成手擀面,拉成拉面,削成刀削面。
关子亮拗不过他,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跟你废话,反正等抓到龚传宝,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总之,这个案子没有多少所谓的科技含金量,完全就是小儿科,你别不信。”
关子亮听她这么说,就欠起身,对郑心海笑着说:“她想吃你豆腐。”
郑心海说:“你以为我换个角度就像你换条裤衩那么容易?”郑心海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断的,他说:“这个欧少华,要么就是太忠厚老实,看见疑犯拿枪指着他,还以为是跟他开玩笑,所以很镇定,再不然,他根本就没抬头注意疑犯的行为。麻木。对,就是麻木。”
郑心海说:“你们还要进山搜捕?”
接着,他又对给郑心海按摩的小姐打趣地说:“姐姐,你可别乱摸他,不是我吓唬你,他有艾滋病。”
关子亮samp九*九*藏*书*/samp笑了。说:“泡,泡,我就是来泡脚的。多大个事儿,我就不信我上不了这个楼。”
郑心海见关子亮不说话了,便也不吭声了,用他善于观察的两眼打量着这个虽然小巧但却布置华丽的包间。用天鹅绒材质的织物做成的窗帘和靠垫,形成一种高贵的室内设计风格,而且具有神秘温暖的效果。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灯罩呈现淡淡的桔黄色,使贴布的冷调砖墙和整面镜子完全变成另一种充满温馨暖意的和谐了。
“哪种人你心里知道,不说而已。”
“两位先生可不可以配合点,少说点话,好好享受我们的服务?”一位小姐听他们说话很激动,又见他们毫无放松的样子,便轻言相劝。
关子亮说:“你说奇怪不,这,还没说不给钱呢,她们就闻到我们身上的穷味儿了。”
关子亮说:“杀人现场是在被害人家里,被害人的家位于村东头,位置偏僻,而且落单,当时家里又没别人,可疑犯没动过被害人家里任何财物,作案动机基本可以排除谋财害命。而且,据我们调查,欧少华家不是很富裕,虽然表面上看家里搞得还不错,那都是他媳妇的陪嫁家当。”
“两位先生楼上请!”
郑心海挠着头皮说:“这真的很奇怪,如果是仇杀,被害人怎么可能看见疑犯拿枪指着自己而不惊恐。我是说他的瞳孔,这个不会有假。”
小姐按摩很到位,关子亮感觉有了快意。
“好好,听你的话,好好享受你的服务。”关子亮换了一张轻佻的笑脸,回过头冲小姐乐道。小姐也及时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关子亮摇摇头,说:“这个我不太相信。被害人中弹后流了那么多血,我能想像出,欧少华临死前经受了很大痛苦,这种痛苦难道不会改变他的眼神?也许,死亡对于死者来说是一种轻松和解脱?我说心海,你就不能换个角度分析,非得按照你的samp/samp那套所谓的科学逻辑推理?”
不一会儿,粗活工端了两盆热水进来,两位小姐跟在后面将不同的泡脚粉拿给两人看,然后便开始了她们的工作。她们先是帮他们脱去外套,穿上店里的干净睡服,然后便将他们的脚轻轻放进水里泡着,关子亮的脚一经热水痛得大喊一声:
“是啊,声势做得再大,脚板上的泡打得再多,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就看下午开会有什么新的方案了。”郑心海说。
“欢迎二位光临丫丫足浴城。”
“跟客人学的呀,客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我们就学习和掌握怎样的服务技术,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心海,你说我们亏不亏,脚都跑肿跑烂了,那家伙成心跟我们兜圈子,耍弄我们,这不,忙活了两天,照面都不打一个,等我们前脚一撤,他立马现身,还故意带口信公开向我们挑衅。”关子亮怒火烧心,恨得咬牙切齿。碍于在公共场所,他说话很小心,只有郑心海一个人听得懂他的话。
茶几上放了几本健美时尚类杂志。一支插在瓶中的仿真玫瑰花,在这里绝对不是画龙点睛的点缀,而是有意的摆设,因为这朵花是特制的,可以一瓣瓣取下来供人玩乐。你还别说,很多男人就有破坏花朵的嗜好,郑心海在接触案子时就遇见过这样的人。除了玫瑰花,茶几上还放着一包槟榔,郑心海没有嚼槟榔的习惯,但关子亮有这嗜好,包间里不能抽烟,郑心海便拿起槟榔丢给关子亮。
郑心海只笑了笑,没理他。
“哎哟——”
“我说你们这样满山跑不行,人家在暗处,你们在明处,你没看见那地方像女人夹着的两腿,两面山势连绵,就只有一条官道,他在周围任何一座山上都能看见你们进山,可你们却无法看见他。”郑心海也用“切口”跟他说话,这是他们两人长久合作,养成的心有灵犀。
“哪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