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门果然偏僻的紧,临湖而建,仅留一人可走之道,花簌簌紧紧贴近墙壁,慢慢挪到了墙角,偷偷探出了一头,只见那些淮王的死侍把太子府门团团围住,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剩余的两面也被淮王的人围住了,而这里因为地势裸露,且不适合藏身,这才唯独放过了这一面。
好在花簌簌会浮水,她咬了咬牙,若是放在往常她早就纵身一跃扎入水中,可此时她只能摸着湖边的泥地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沉入水中,以防止发出声响惊动了守在一旁的“侍卫”。
只是她就算再小心翼翼,可入水后惊扰的波纹却还是暴露了她的存在,虽然那些“侍卫”并没有专门派人留守在临湖这一面,可他们的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水面。
花簌簌不知,她刚入水立即便有一背着弓箭之人干脆利落三箭齐发将箭射入了水中,而她一时不查,竟然被那箭刺伤了手臂,她立即捂着自己的伤口,防止鲜血溢出暴露自己的行踪,又猛地往下扎了一头,好隐藏自己的身影。
岸上之人来回踱步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湖中,好在等了片刻都没有任何波澜动静,这才安心离去。
花簌簌伤了手臂,又在湖中憋了许久,差一点就支撑不住,好在岸边有一临湖而生的百年柳树,质感粗壮,她能借着树干隐藏自己。
四夷馆。
“来了。”
此时已是亥时,整座都城都已然陷入了睡眠之中,花簌簌借着月色摸到了四夷馆。四夷馆中守门的人也已然入睡,突然被敲门声清醒,话语中明显多了几分不耐烦的语气。
听到脚步声,花簌簌突然想起了设呢,她立即将乱发别到了耳后,又赶忙用袖子擦了擦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守门之人开门后,定睛一瞧,只见门外站着一狼狈不堪的女子,他将手中的灯笼靠近仔细打量着,那女子发丝缭乱,破碎的衣衫还滴着水,手臂处绣着的牡丹已然被血浸染,“何……何人!”
好在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即使心中再怎么惧怕,到底没有将“鬼”字脱口而出。
花簌簌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递到了守门之人的眼前,“本公主要见夏国太子。”
那守门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一只脚迈出了门将灯笼贴近了那玉牌,雕文和玉色确实是公主所有,可他还是不放心,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公主。
“却是公主令牌,可我怎知你不是冒认的?”
花簌簌没有心思与守门人纠缠,趁着那守门人不查,一把推开闯入了四夷馆内。
“来人啊!有贼人!”
守门人一喊,瞬间四夷馆内灯火通明,花簌簌没走几步就已然被团团围住,脖子上更是架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花簌簌手持着公主令牌,毫不畏惧地说:“我是华国公主花簌簌,快带我去见夜云天。”
有人取走了花簌簌手中的令牌,将其递给了持剑之人。
那人仔细打量着令牌,又端详着她,随后收了剑冷声说了句:“退下。”
取走令牌之人犹豫地说了句:“严卫……”,可立即被“严卫”递来的眼神惊到,听话迅速退下了,一瞬间四夷馆院内便只留下花簌簌与“严卫”二人。
“公主请随我来。”
严卫将她带到了夜云天房门前,屋内闪耀着微弱的烛火,想来屋内之人并未安睡,这让花簌簌稍微放松了一些。
“殿下。”
“发生何事?”屋内之人的声音不似花簌簌常听那般,透着几分疏离和淡漠。
“华国公主前来相见。”
花簌簌敏锐地察觉到屋内之人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听到他放下了竹简,走向了自己。
门应声而开,让夜云天更为错愕的便是花簌簌这般狼狈的模样,他心一紧,“长献,去取一套干净的衣裙过来。”
严长献听令退下,夜云天一把将花簌簌拉进屋中,从一旁取了一块干帕子递给了花簌簌,“公主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花簌簌一路上她早已想好了要同夜云天的说辞,可一肚子的话见了夜云天本人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湿发。
夜云天见花簌簌低头不语,伸手拿起桌上的装着密信的竹筒,取出后在心中默读着密信上的内容,“殿下是想问我借兵。”
花簌簌猛地抬头看向夜云天,只见他两指夹起密信慢慢贴近屋内仅存的一只烛火上,烛火一瞬间就吞噬了纸条,只留下桌角零星的灰烬。
“是。”
。牛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