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轰隆!”
张家府邸的整座大阵因不断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发出一声声的嗡鸣,坐在密室内,感受着大阵的震动,张治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的阴沉。
“这群人可真是好胆子啊!”猛的站起身,张治迈着步子就朝着府邸之外走去,但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刚出密室,院子里就已经站满了人。
“哥!”张冶手提那把木剑,身后站着若干张家子弟,神色严峻,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干什么,都干什么!”看着满院子的族人,张治心里更加恼火起来。
“轰!!”
说话间,头顶环绕的烟雾不断的翻滚、溃散,显然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马上就要彻底的崩溃瓦解了。
“哥,人家都已经打到门前了,他们总不能这样一直忍下去吧。”张冶忿忿不平的说道,这方大阵笼罩了整个张家,不用多说他们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传承了四百余年的家族,他们怎么能容忍在自己的地方被他人践踏。
“那又如何?我现在把这大阵打开,你觉得外面的那些人还会继续动手吗?”张治岂会不明白外面那些人的所图,针对张家是假,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白清君。
“这……”张治此话一出,满院子的人都不仅面面相觑,外面的那些人无缘无故的联合起来针对张家的原因他们自然也明白。
无非就是因为张治不接见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办法见到白清君,可要是张治突然把阵法给撤销的话,外面的那些人说不定还真就不动手了。
“都滚回去修炼,用着你们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无视了院子里那些人的目光,孤身一人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张府外,眼看阵法已经出现了丝丝的裂痕,众人不仅更加的卖力起来,众多法术汇聚到一起,朝着阵法的上方轰了过去。
一击过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众人只看到眼前的烟雾不断翻滚,朱红色的大门也随着显现而出,门檐上房挂着的两个红色灯笼骤然亮起,将府邸周围照的通明。
“吱!”
伴随着一声清响,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张治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还以为你是不敢出来了呢?”看到张治铁青个脸,之前带头的那个道袍老者就忍不住的讥讽说道,毕竟这大阵都快被他们强行攻破了,再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可就真成了一个缩头乌龟了。
“哈哈哈!!”
“哈哈……”
道袍老者此话一出,惹的周围的人纷纷大笑起来,一个个对着张治指指点点,眼神中也充满了嘲弄。
张治冷眼相看周围的一切,对于耳边的那些话根本不在乎,目光扫视一圈,最后慢慢放在了那个人群中,正享受着别人吹捧的道袍老者身上。
看着对方脸上的得意和眼神中的嘲弄,张治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被道袍老者全程目睹,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感觉到了心中一寒,随后他就看到张治的手掌微抬,耳边瞬间爆发出了两道震耳欲聋的的暴吼。
张家府邸的两侧,蹲着两座丈高的石狮子,两声暴吼突然从中发出,震的周围的人一个个脸色苍白,耳鸣不止。
随后霞光翻涌,石狮上两道虚影出现,一跃而起,两道巨狮光影中,一只来到了张治的身后,仰天长啸,另外一只则是在一声声惊呼声中,突然来到了道袍老者的面前。
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中,巨狮蒲扇般的利爪朝他挥来,在无与伦比的力量下,道袍老者直接被拍倒在地,利掌按在老者的胸口上,突出的一根利刺却抵在了老者的喉咙处,只要稍微用力,便可贯穿到底。
“你……”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道袍老者也是没想到张治居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了。
看着利刺顶端的寒光,道袍老者心里一突,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我这张府的确拦不住你们,不过拖一些人下水还是不难的,诸位都是散修,称兄道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就好比他,我现在把他当场击杀,你们这些人里面有人愿意为他出头吗?”张治眼含笑意的质问着周围所有人的。
语气中的寒意加上身后那只巨狮光影的压迫感的双重作用下,也一时间使得周围的那些人纷纷默不作声。
“你,你们……”用力的紧贴地面,道袍老者看着周围一个个默不作声的修士心里也是极为的恼火,特别是之前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现在居然一个个低着头,浑然不熟的样子,这就更使得他无比的气结,如果不是现在的处境不好,他还真要站起来好好理论一番。
“看来你们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好啊!”周围的安静显得张治的话格外刺耳,又格外的清晰。
但是周围的修士也并没有说话,因为张治说的本事就是实话,他们来这张家哪一个不是带着目的来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不然还真以为是过来找人称兄道弟的。
“哼,你少挑拨离间,有本事就把阵法给撤啊。”
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道突兀的反驳的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但却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隐藏于人群之中。
“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和我提条件?你们人是不少,可我这张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踏入的。”冷哼一声,张治的气势毫不隐藏,惊的周围的人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道友何必如此呢?”就在气氛有些沉重之际,银发男子来到了张治的面前,手中的羽扇透露着一股锋芒,同样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张治。
“你一个外地人也想插手这件事?”只是看了一眼,张治就大致的猜出了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杏天城年轻的一辈他都认识,而眼前这个男子在张治的印象中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张治的这句话一出,周围那些人的脸色顿时就变的有些微妙起来,由于刚刚的那一番话,他们自然记得眼前这位银发男子,结果张治却又突然告诉他们这个人是一个外乡人,那不就说明他们刚刚被眼前这名银发男子给利用了啊。
“何必在意这一点呢?我只能问道友开启这大阵,是你自己不想见我们,还是里面那位上仙不想见我们呢。”虽然被揭穿了身份,但银发男子还是不缓不慢的说道。
虽然之前的那些手段有些不光彩,但至少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光凭这一点,在场的这些人就不会为难他。
“你觉得上仙会注意不到这里的情况?如果他真想见你们的话,还会任由你们攻击阵法?”张治嗤笑说道,对方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可惜的就是他就已经熟悉了。
“是啊,仙人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这外面……”
“对啊,咱们弄出来的动静整个杏天城都知道了,里面的那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
一时间众人又被张治的话给点醒,人群再一次的沸腾起来,甚至不少的人的眼中已经萌生了退意。
银发男子也沉默不语,呆住片刻后,突然走到了张治的面前压低着声音说道:“我求见上仙有急事,道友可否行个方便。”
“急事?你看在场的哪个人不急?我为什么要卖你这个面子。”张治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做出任何的让步。
“条件,你想要什么!”银发男子深呼一口气,脸色的笑容逐渐消失,开始和张治谈起了条件。
“我想要……”听到眼前的银发男子这么说,张治的眼神稍微变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
看着张治和那明银发男子窃窃私语,周围的让心里也是十分的好奇,可就在他们准备凑近一点时候就突然听到张治大声喊道。
“什么?原来你早就知道以上仙的实力别说这张府,就是整个杏天城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让这些人攻击我这张府就是为了把上仙给引出来。”张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似乎十分痛恨眼前这个银发男子的所作所为。
“你……”银发男子也没有想到张治居然会这么无耻,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推到了风口浪尖,看着周围那些人眼神中寒意,银发男子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里。
“我什么我,你一个人外地人来这杏天城还不安分守己,不会是魔教那边派过来的奸细吧?”看着周围那些人的反应,张治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银发男子没有理会张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拿着玉扇就离开了张家的府邸,而周围的那些人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道袍老者,又看了看男子离开的方向,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们本来就是受到了男子的蛊惑才选择动手的,眼前两个带头的都不行了,他们也只能选择灰溜溜的离开了。
张治对此也不阻拦,看着那些犹豫不决的人就继续说道:“上仙的神通非我等能够揣测,但你们闹出来的动静他上肯定知道的,你们想要求见而说的那番话上仙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这结果如何,恐怖你们心里也已经有结果了吧。”张治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拦下这些人,足足上百名的修士,加起来他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张家主,此次多有得罪了。”人群之中自然也有明白人,对着张治抱拳表达歉意后也就悄然离开了,而剩下的那些人也正如刚刚那样,只要有人带头,他们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现在有人带头离开,他们自然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了。
很快,原本热闹非凡的府邸大门处就只剩下眼含笑意的张治,以及一直被按在地上的那名道袍老者。
“张,张家主……”看着此时门可罗雀的张府,道袍老者的心里已经彻底的慌了,如果张治现在就把他杀了的话,恐怕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忘了还有你!”看着地上的那个人,张治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后者以为张治会准备好好羞辱他一番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突然一松,眼前的两头巨狮也化作了一道道的流光重新回到了两座石狮之上,显得格外的憨态可掬。
“走吧!”
在老者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张治对他说完这两个字后就转身朝着大门的位置走了回去,语气平缓,眼神平静,和老者想象的有很大差距。
看着张治离开的背影,一种羞愧的感觉油然而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你的心思我能理解,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时间吧。”张治的声音再度传来,等老者抬头看去的时候,朱红色的大门已经紧紧的关了起来,随后一阵烟雾缭绕,整个张家就再次的被包裹了起来。
“修了这么多年道,结果还是难逃一死啊……”道袍老者惨然一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后,看了一眼张府的位置,也就直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而此时,被张治说成了无所不能,知晓一切的白清君正心烦意乱着,身下黄纸团洒落了一地,全部都是被白清君绘制失败的雷法符箓。
“唉,此道竟然如此的艰难!”放下手中的符笔,白清君一脸无奈的坐了下来,足足几十张的雷法符箓绘制下去,居然没有一张成功,眼看着张治送过来的东西已经见了底,索性也就不画了。
“老爷我……”青牛站在白清君的窗户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地上那些绘制失败的雷法符箓,心里顿时就联想到了之前给张冶取血的那一幕,已经到了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转身的了。
“我的法力啊!”瘫倒在椅子上,白清君忍不住的在心里哀嚎,如果他有法力在身的话,又何苦来绘制这雷法符箓,完全就是为难他自己。
哪怕再不济,有妙法如意在手也行啊,哪怕这雷法符箓再难绘制,如果有妙法如意进行推演的话,也不可能几十张下来连一张成功的都没有啊。
但可惜的就是现在法力来源的白玉莲花被封,妙法如意又要镇压体内水火二气,这两样但凡还有一样在的话,他都不至于如此的狼狈。
虽然那青明葫芦里面的两只旱魃已经为他所用,实力真放出来的话也是横扫一片的存在,但关键是其身蕴含的火煞之气太过毒辣,一但从青明葫芦里面放出来的话,短时间内还好,万一再闹出个赤地千里的情况,那就有的乐了。
“水火二气……”体内的气运枷锁白清君已经暂时不想了,那东西没有庞大的人道之力或者功德,短时间内根本就解不开。
所以白清君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妙法如意和被其镇压的水火二气,在白清君看来,体内的水火二气**完全就是因为之前突如其来的反噬,再加上没有法力的维持,这水火二气那股微妙的平衡感就被彻底的打破了,眼下即使想要恢复过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水火之力本就不相容,再加上这水火二气还是白清君在机缘巧合之下根据先天神灵的遗留下来的本源才蜕变出来的,其中的玄妙还没来得及参悟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想要重新把两者之间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眼下对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连妙法如意都拿这水火二气没办法,不然也不会亲自一份为三来镇压。
“五气朝元、五气朝元……”脑海中回想着玉诰玄元妙真法卷这一层的内容,白清君的心里突然有了别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