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活着的自己会难过,伤心……甚至,一辈子都要沉浸在悲伤里。
“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她低喃,在段郁承猝不及防的视线中,猛的推开了她。
不偏不倚,手掌落在了他的伤口处。
段郁承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简如约趁机从段郁承的车上跑了下来,一路小跑,上了自己的车,快速的启动了车子。
回到家里,她无视客厅里等着她的人,直奔楼上的卧室。
蠢。
太蠢了。
不自量力。
不一会儿,卧室的门口传来了席初原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简如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进来吧!”
席初原关上了卧室的门,看了一眼简如约,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说不清楚!”简如约转头看了一眼席初原问,“如果有人出钱,替华严偿还债务,我是拒绝还是接受?”
“假如你站在我的立场!”
席初原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了简如约的对面,“你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吗?”
“是,但华严是爷爷的心血,我……我……”
席初原接下了她的话头,“你不想因为自己的感情就仓促的决定了华严的生死?”
“对!”
简如约抬头,看向席初原,“我已经告诉段郁承孩子的事情了,但没说孩子是他的……这些日子,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所以我怕……”
“行了,我知道了,给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做干爹我不憋屈!”席初原笑了一下,但那暖意并未达眼底,“但华严的难关是别人帮忙度过的,那这个华严也可能不再是华严!”
这个道理,简如约是知道的。
但人心总是贪婪的,想要占便宜,又想落个好。
“我再想想。”
简如约心事太重,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只是她睡下没多久,就被小腹的坠痛抽了醒来。
她捂着肚子,推开了卧室的门,喊了一声,“吴婶!”
客房的席初原听到动静冲了出来。
这时,吴婶和管家也匆匆赶了上来。
“我……我肚子疼!”
这时,吴婶和管家才知道简如约怀孕了。
“我去喊医生!”吴婶慌乱的开口。
“别……直接去……去医院!”这个孩子来的突然,最近简如约忙着家里的事情,都不曾关注过孩子,可现在,小腹的坠痛叫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恐惧。
她怕自己保不住这个孩子。
席初原将车子开到了一百八十码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简如约已经有些轻微的见红。
“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简如约疼的满脸都是汗,她紧紧的抓着医生的胳膊,颤抖着开口。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拜托了!”
简如约被推进了手术室。
席初原急的在走廊上来回的走。
他想给段郁承打个电话,但手指在摁到他号码的时候却又生生的停住了。
不行,没有简如约的容易,他不能擅自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吴婶抹了一把又一把的眼泪。
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孩子保住了,但大人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医生看了一眼席初原,有些责怪的开口,“身为丈夫,自己的老婆有精神问题为什么不跟我提前通知?”
席初原愣了愣,一时忘了辩解。
医生继续说,“孩子虽然保住了,但还是有流产的风险,如果你们还想要这个孩子,最好让大人有一个稳定的心理状态!”
“好的,我们知道了!”席初原在医生不满的视线逼迫下,不得已开口。
几分钟后,他们终于见到了简如约。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见到席初原的时候,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初原,我又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席初原莫名的鼻子一酸。
“你个傻子!”
明知道出来就是要承受痛苦,还一次又一次的出来。
“还是不是爷们了,哭什么?”简如约虚弱的伸手,在席初原的胸口捶了一下。
席初原却抓住了她的手,没有松。
简如约神情一闪,唇角微微一动,“初原,你这是做什么?”
“孩子,我以后来照顾……你,我也可以照顾!”
“初……初原,你别吓……吓我,我……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所以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席初原点了点头,说,“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如果你和段郁承离婚了,我愿意陪着你们母子……我不会逼着你结婚,我只想照顾你们!”
这细化,席初原原本没想着说。
可刚才,就在他看着简如约扯着嘴角说,“初原,我又回来”的时候,心疼和不舍就涌了上来。
那份他对简如约第二人格隐秘的感情喷发而出。
他舍不得让这个女人受半点的委屈。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但我……希望,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