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路少今晚照顾她!”
段郁承丢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简如约被段郁承丢尽车里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但她看着男人脸上的寒霜,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段总这是要坐享齐人之福了?”
末了,简如约又补了一句,“和妹妹订婚不算,现在还要和姐姐玩地下情吗?”
她慢慢的从后座爬了起来,宛若一条蛇一样,弓着身子,右手抚上了段郁承的胸口,白皙修长的手指游离在灰色的毛衣上,一寸寸,一分分的往段郁承的喉咙移动。
直到她微凉的手指抚上男人的喉结,段郁承凤眸微扬,流动的眼波如春水荡漾,“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她的调子拉的长长的,宛若那风月场里专门蛊惑男人骗取钱财的娼-妇。
段郁承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森冷,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简如约,丝毫不为之所动。
突然的,简如约觉得没意思了。
她挑了挑眉,敛去了笑容,仿佛狐狸精化成了灭亲绝爱的尼姑。
“段总戏也看了,笑话也看了……让开吧,我要回家!”
段郁承岿然不动,下颌绷的紧紧的,但眼神恨不得将简如约拆吃入腹。
本来,都说好了要散伙,现在这么黏黏糊糊的实在不想他的作风。
“段总,让开!”
见段郁承不动,简如约猛的伸手推了他一把。
“让开!”
段郁承一把抓住了简如约的腕子,沉着脸道,“你知不知道路西野是什么人?”
简如约特别不爽段郁承这说话的语气,她咬着颊边肉,“他是什么人?他不过是喜欢男人,而你段郁承呢?”
“让开!”
这是她第三次开口,段郁承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卑鄙,别再来找我了!”
段郁承气的眼皮子直跳,骨子里的狼性有些控制不住,但对面的人是简如约,他将胸腔的怒火压了下去,然后将简如约关在了车里,自己则绕到另一边去开车。
车子上路后,简如约便没有再说过话。
她觉得段郁承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霸道自私,为所欲为。
车子停在凤回里的时候,段郁承一声不吭,抱着她就往里头走。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院子里的桂花开的正繁,现在别说桂花,就连桂花叶子都没有了,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几盏灯,如果不是另一边的院墙下,开着几枝梅花,这院子简直就是一座冷宫。
段郁承把简如约往卧房里一丢,就转身离开了。
简如约气的牙痒痒,一脚踹在了床头柜。
哐当一声,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掉了出来。
看那包装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
简如约本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但毕竟她不清楚里面的东西,怕到时候又给自己添麻烦。
她蹲下身去捡,结果捏了半边的盒子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简如约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一般,她呆呆的愣了几秒钟。
直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才呐呐地冲门口的人开口,“这个……是什么?”
段郁承将地上的坠子捡起来,重新放回了盒子,然后塞到了抽屉里,淡淡的开口,“没什么。”
简如约僵硬的看着段郁承,“是那个简念恩捡到的那个吊坠?”
段郁承没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简如约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着床头的柜子哆嗦着唇开口,“这个,就只有一个吗?”
“嗯?”段郁承眼神一凛。
“这个……你见过吗?”简如约从挂在手腕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坠子,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一模一样。
只是,这个坠子上面有个缺口,而刚才那个没有。
躺在简如约手心里的那个坠子,段郁承很熟悉,熟悉到几乎清楚它所有的纹路。
所以一看到简如约这个,它就知道,这个是假的。
但看着简如约那双眼睛,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可以……他宁愿简如约手里拿着的是真的。
见段郁承不说话,简如约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为什么……不说话?”
简如约不敢置信的开口,“难道你没有见过?”
顿了顿,她颤抖着问,“莫非……这个是假的?”
“收回去吧!”段郁承说。
简如约讪笑了一声,“难道真的是假的?”
这个吊坠,她在身上带了七年,只为能够找到它的主人,就算不是为了讨回公道,简如约也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农夫和蛇的故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遇到段郁承之后,她几乎快要忘了当时的那种痛苦,因为她在心里给自己编制了一个美梦。
如果当初遭人算计的段郁承遇到的人是自己,那么他们早在七年前就相识,也算是缘分。
但现实不尽如意。
“段郁承,让我走吧!”
她实在不想在两人分手之后,还把自己的脆弱和难堪晾在段郁承的面前。
段郁承没说话,一把将简如约搂在了怀里。
他搂的那么紧,像是要把简如约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让我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简如约眼里的泪意快要收不住了。
段郁承松开了她,突然说,“吊坠给我!”
简如约一愣,他刚刚明明叫她收回去的,可段郁承已经从她的手里将吊坠拿走了,他说,“晚上就在这里睡!”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并且关上了房间的门。
这一晚,两人睡在同一个屋檐下,隔着一堵墙,却像隔着整个银河。
简如约几乎一夜没睡,天一亮,她就离开了。
听着隔壁的动静,段郁承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关上的电脑,然后拨通了高远的电话,“告诉郁封河,我下周就过去!”
末了,他又对高远说,“关于吊坠的事情,查的时候务必小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