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看着神色晦暗不明的某王爷,陶云景干咳一声:“既然王爷还有事儿,我就不打扰了,先撤了哈,二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千万别呛死你。
说完,陶云景拔腿就往外走。
谢长留轻飘飘地来了句:“站住。”
陶云景心里“咯噔”一声。这货还要干嘛???
“你的剑。”
此时此刻,陶云景很想说一句:不,大叔,是你的剑。可惜,他不敢。无奈之下,陶云景只好原封不动地抱着纯钩往外走。
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谢长留问:“很有趣是吧?”
“是。”
感受着越来越低的气压,无名低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谢长留笑得很是灿烂:“本王也这么觉得。”
然而下一刻,就见无名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王爷……”无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长留冷声道:“稍作警告罢了。”
无名垂眸:“属下知错。”
“呵。”再有趣也只能他一个人玩。
“查出什么了?”
无名道:“确如王爷猜想,五皇子让墨竹悄悄出宫,同老鸨买了合欢散。”
“呵。”谢长留攥着那片枫叶,又轻呵了一声。
果然如此。
前世,苍山之行后,谢长留莫名被扣上了奸.淫皇子的罪名。若非皇兄全力相保,以及之后谢子熙的澄清,只怕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黑暗的山洞、昏昏沉沉的记忆、满地的腥臊气味,以及那明明白白写着的“合欢散”三个字的药瓶,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
哪怕后来暗卫查到蛛丝马迹,他也只以为是齐昊所为,全然没有怀疑过谢子熙。
若非凌迟之时谢子熙那带着快意的话语,恐怕到死,他都会觉得他的皇侄天真善良,无辜之极。
[油锅的温度越来越高,哪怕待在一旁都会不住流汗。
谢子熙站在浑身是血的谢长留身前,神色淡淡。
当年,就是因为这人一句话,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欺辱。虽然他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甚至大多时候都在帮自己,但说到底,这人跟谢家其他人一样,令人作呕。
“皇叔,你知道吗?当年你那些高高在上的帮助,于我来说,不过是惺惺作态的施舍。”
看着不可置信的谢长留,谢子熙笑道:“同族一场,本宫就让你做个可以瞑目的鬼吧。”
华丽的金丝凤袍闪得人心神一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神降临。
看着目光中全是自己的人,谢子熙满脸厌恶。而后抠住他的眼睛,生生挖了下来。
“别痴心妄想了谢长留,那年山洞里,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所谓的欢爱证据,都是我跟昊哥哥留下的。那瓶合欢散,也是我让下人买来的。至于为什么推给你……谁让我亲爱的父皇疼弟弟胜过疼儿子呢?你说对吧,皇叔?”
谢子熙笑得很是畅快。
那些屈辱的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很痛苦也很无助。但是没关系,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他是岚渊的皇后,至高无上。
年少的遭遇让谢子熙厌恶天启、厌恶“谢”这个姓氏,所以他要毁了天启,毁了这些他讨厌的人。他也真的做到了。
随着一声惨叫,油锅迸溅。谢子熙转身,毫无留恋。
看着天坛下高呼“千岁”的子民,谢子熙整理好凤袍,淡然一笑。
从今往后,他要忘却一切,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千古贤后。
——《贤后传》节选]
谢长留握拳,拍在枫树上。目光则望向远方。
呵,既然想做局,那本王就帮你一把。谁让本王瞎呢?只是……单用合欢散岂不是太无聊了。
谢长留离开的瞬间,枫叶同步掉落,一片不剩。
看着这副画面,无名敬畏更深。王爷的功力果然不是他们可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