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亦有人觉得,只要律法严明,又何须重典?
原本安静的朝臣立即便吵成了菜市场,甚至还有大臣因为过于激愤差点撕扯起来的。
皇上听着下方的吵闹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维一直悄悄注意着皇上的脸色,在皇上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往前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陛下,臣有事请奏!”
众人被他这动静吸引过去,短暂的安静下来,皇上淡声问道:“何事?”
陆维深吸一口气,又伏地行礼:“陛下,臣蒙受皇恩,被陛下钦点为状元,臣感激不尽。臣日思夜寐,不敢辜负圣恩,因有一事困惑,希望陛下能为臣主持公道。”
“臣出生于青州府清源山下的清河村,前几日收到家母来信,清河村一百多人口,险些遭遇灭口,幸而青州提辖霍大人在附近捉拿流寇,听到声音及时赶到,方才让清河村幸免于难。然而审问之下,原因竟于臣的身世有关。”
“臣的户籍上写的清清楚楚,父陆六郎,失踪。臣的母亲,包括为我父亲申办户籍的村长,经办的吏员,都明确我父亲的名字是陆六郎。我父亲逃荒流落清河村与我母亲成亲落户,此后自臣未满三岁时离家,以考上功名为由留下一封休书,抛妻弃子不知去向,臣由寡母带大,靠村民宗族托举读书,考取功名,从未与我父亲以及亲族任何一人有过关联。”
“如今抓到的嫌犯却说,臣的父亲陆六郎乃是前东宫少詹事陆既白,屠村乃是为灭口而来。”
“臣万分惶恐。”
陆维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全都拿了出来:“此乃臣的户籍证明,家母的书信,以及我父留下的休书,皆能证明臣从不认识什么京中世家陆家,如今却无端受其牵连,险些连累全力托举臣读书的宗族村民,臣愧疚万分,恳请陛下为臣正名、”
“臣不愿受陆既白牵连,更不愿清河村百姓因臣受累,宁可赌上前程性命,也恳请陛下赐臣一道旨意,我陆维与陆既白无关,我陆维的陆,也并非陆既白的陆。臣宁为孤儿,也绝不愿清河村无辜百姓,受臣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