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是说了吗?近期至少要准备好五万贯以上的钱帛!”
而宋辽交子贸易,放大了辽人的这些的潜质。
耶律琚摆手道:“不忙!”
“刘兄是真的难呐!”刑恕给耶律琚再倒满一杯酒。
却从不考虑,他的难处。
闹得很不体面!
“若是开售,某要第一时间,第一个出现在靖安坊!”
这是实话!
耶律琚拿着酒杯,他其实心里面也明白,这个南朝人可能在套话。
只有来过汴京,并且享受过汴京夜晚美好的人才会知道。
正是因此,大家才心甘情愿的,配合着宫里面的官家,让干啥干啥。
“萧特斡?”刑恕的纵横家dna动了。
他的孙家正店,就是如此。
因为,他想向所有人证明——他孙赐,深受皇恩,知恩图报。
“尽快!”孙赐皱着眉头说着。
耶律琚在刑恕的陪同下,也在几个化妆的辽国武士保护下,出了都亭驿。
了不起就是里外盈槛十余的样子。
这些家族,以斗纽或者带泄的形式,控制着这些正店。
然后,五家皇权特许的正店,就能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铁拳。
一共有一百三十户人家的房子被拆毁,开封府前后出钱两万两千六百余缗。
双方立约,作价两百三十万钱,契约订立后,崔白耍无赖,只给了一百三十万钱。
汴京义报初创的时候,声势浩大。
“先去瓦子里看看!”
“贵国外戚,如此彪悍?”刑恕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么,纵横家的时代,就再次降临了。
“贪得无厌啊!”耶律琚苦着脸,凑到刑恕耳畔,将萧特斡的狮子大开口和刑恕说了。
包括辽国如今朝堂上的势力格局。
别看这些勋贵,在汴京城里动辄富贵了两三代人。
于是,他拿起汴京新报,只看了一眼,孙赐就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管事问道:“张管事,前几日,我命店里将近来结余的钱,都送回家中,现在家中有多少钱了?”
最远的一家脚店都开到了白马县去了。
真正的正常民居价格,那就这个贵多了。
包括上京城里的黄脸婆,天天只知道要钱。
“靖安坊那边,得牢牢盯住!”
如今就更是如此。
几个士子都笑起来。
粗粗算来,辽国皇位传承稳定也就最近这几十年的事情。
而且主动性特别高!
便指使无赖日夜袭扰梁家,梁家不堪其扰,只能答允卖房。
何况,这个事情有利可图!
一个让他的孩子有资格,可以和文臣士大夫的孩子们,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赛的可能。
孙赐却直接道:“此事汝就不要担心了!”
只能是中小商贾所居。
因为现在的汴京城,哪怕是贫民住的那些棚户瓦房也不便宜!
当然了,商贾们也不傻。
皇位世袭,都已经转移了三次了!
孙赐听着,皱起眉头:“怎这么少?”
准确的说,是承天太后以后的事情。
然后专心致志,抱宫里面大腿。
换而言之,只要继续刺激辽人,继续让辽人在这条路上狂奔。
汴京七十二家正店,每一家都是明面上由商贾开办,实则背后藏着勋贵外戚甚至待制文臣。
“刘兄,今日先去靖安坊的‘汴京学府’看看?”刑恕在旁边说着。
但……
于是,刑恕便带着耶律琚,先逛了潘楼,然后进了桑家瓦子,叫来了当代的徐婆昔、王京奴等头牌陪酒。
这里,到底是多么的完美!
也才会明白,为何这座城市会吸引着四方无数之民,纷至沓来,流连忘返。
也就是司马康重金聘请的晏几道,偶尔能出佳作。
这才是,耶律琚之所以想在南朝留个家,留条退路的原因。
瘾有些大啊!
再说了,现在天这么黑,看得到什么?
明天早上,再去靖安坊一观也不迟!
于是,攻守之势转换。
经营正店的商贾能赚钱,他们就继续躺着数钱。
那個张管事,就是一个勋贵家硬塞过来,监视他的。
孙家正店的摊子,现在铺的很大。
有些事情,他不吐不快啊!
“何止是难啊!”耶律琚摇头道:“不瞒刑兄,某在那边啊,就是个媳妇……”
旁的不说,去年王拱辰死后,曾门庭若市的王家,一下子就冷冷清清。
整个人飘飘然,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于是,洛阳纸贵。
耶律重元、耶律乙辛那会才叫真牛逼!
“所以啊,在下这媳妇难当啊!”耶律琚拿着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
张管事犹豫起来:“此事,若被那几家知道……恐有麻烦……”
但慢慢的,上面的诗文质量开始下降。
南朝虽然文弱,但制度健全。
其他人倒不是不会!
白酒蒸馏技术,又不是很难。
“哪天和张家一样,被钱害死了才好!”
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分钱给对方。
谁也不知道,他长大后会怎么样?
他也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想法,更没有和南朝的小皇帝一样,公开的和大臣们谈过自己的志向,说过自己的方略。
“下面还有姑嫂,整天不管事,也不管家里的处境,只知道要钱……”
孙赐听着,深以为然。
这些话说出来,心里面总算好受些了。
今年之内,他就会想办法合情合理的踹开那几家。
他早就想踹开了!
只是,他不敢而已——得势就踹开扶持他的勋贵。
当然了,他出入还是需要有刑恕的陪同。
这个场子,他必须捧!
这个态度,他也必须表!
将张管事打发走,孙赐就摇摇头,叹息起来:“这些人哪,鼠目寸光!”
然后他看着刑恕,在其耳畔低声道:“所以,在下很羡慕贵国啊!”
“他怎么了?”
在两位花魁的刻意逢迎下,也在刑恕的花言巧语中,耶律琚瞬间迷失在了这汴京城的晚风中。
而且,一个个张嘴就是几千贯、几万贯的采购量。
“特别是萧特斡!”他咬着牙齿。
前两年,汴京城就出了个案子,一个叫崔白的无赖,看上了邻居梁文尉家的房子,想要强买。
刑恕很急,非常急!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当初官家和他说的事情,似乎正在变成现实。
就在三年前的元丰六年,先帝重修皇城内环,拆毁靠近内环的民居,诏有司以市价偿之。
然后使了个眼色,坐在耶律琚身边的徐婆昔立刻娇滴滴的笑起来:“官人请满饮此杯。”
刑恕听着,点点头,对耶律琚道:“刘姓,这些烦心事就不提了……来来来,饮酒,饮酒!”
但他心里面已经明白,耶律琚是可以争取的,而且一定能争取过来的!
只要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