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是(新年快乐)(2 / 2)

自那以后,他变得越发内敛,越发安静,也越发的不说话。

刑恕,现在已经是事实上的大宋专用的馆伴使了。

回忆着这些往事,赵煦微笑着,看向了面前的国书。

直到,那位太皇太后上仙!

直到,吕大防、范纯仁屈从他的压力,召回了邓润甫、李清臣。

至少名义上如此,谁给他的胆子——直呼上国先帝庙号,至少也得加上尊号吧?!

而且,不是一代人如此,应该是代代如此!

赵煦可不想,破坏了他现在,来之不易的母子亲情,更不愿意在史书上,留下什么坏名声。

所以,乞请大宋,赐一点小钱钱花花。

大内亲事官、御龙诸直,也全都向赵煦通过种种方式效忠了。

只有两个可能。

也是朝野都默认的事情。

然后,没几天,大宋就又要迎来国丧了。

所以,掺沙子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然而,奸相王钦若,却在这个时候瞅准时机说了一句话:官家,您听说过‘孤注一掷’吗?

当时,他气的发抖,立刻就站起身来,勃然大怒。

随手翻阅着党项人的国书。

春约讹啰聿。

嘴上说几句官家圣明、天子仁厚,颂扬一下德政,自然没有问题。

西夏使臣们鱼贯而入,在崇政殿上,大谈特谈着什么大宋毁约、失约的种种,将党项人打扮成了白莲花,清清白白。

这是开战前的前奏!

属于是能骗就骗,能哄就哄。

最好做到天怒人怨,做到海内沸腾,而朕清清白白。

“大宋神宗自知错矣!”

其后,无论是蔡确被贬死,还是邓绾被贬死,他都沉默。

或许吧!

但有人敢赌吗?

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轮到自己来押宝的时候。

不不不!

让党项人杀了他,这才能真正的把噩梦转移出去!

他终于拥有了足够的力量!

于是,首先在刘惟简、宋用臣的帮助下,也在梁从政、粱惟简的协助下,完成了对内廷的大清洗!

那一夜,皇城司那些属于太皇太后的内臣,一个个被全副武装的亲事官、御龙直逮捕。

竟口出狂言——大宋神宗自知错矣!

要知道——西夏,只是大宋藩国啊。

直到,梁从政、粱惟简在宫廷里反水,刘惟简、宋用臣回到他身边。

不就是一点钱帛吗?

但,这个冷冰冰的宫廷之中,没有人关心他。

当然了,俺们的忠心,也是需要钱的。

当今会例外吗?

赵煦很清楚,庆寿宫和保慈宫,此时恐怕都在这么想。

典型的例子,就是真庙签完澶渊之盟,得意洋洋,对寇莱公(寇准)也一度非常信任。

他还认得,皇城司的每一个亲事官、亲从官指挥。

石得一恭身道:“奏知大家,臣昨日从枢密院知晓,辽使耶律琚等人,已至大名府,正在等待朝廷许可……”

春约,是西夏官名,也可以被称作:创佑。

这个赵煦最‘亲爱的’皇叔身边出来的内臣,听说早就被人杖毙在了亲贤宅里,死的时候整个屁股都是烂的。

三衙殿帅燕达本就是他的人。

主要是他人缘太好了!

汴京内外的勋贵戚里甚至是很多宰执的家里人,一致认定了——只有刑学士,才能应付得了如狼似虎的北虏。

高氏,还有利用价值!

有些事情,赵煦是不好做的。

赵煦舔了舔舌头:“这党项人不讲武德啊!”

他们只是跪下来。

赵煦的心神,恍惚了一下,忍不住回忆起了上上辈子那个噩梦。

章惇被责,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只记得,他端坐在坐褥上。

在现代留学时,他听过一句话——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但,赵煦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寇莱公在澶州做下的功业,就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完全抵消!

甚至,从此备受猜忌!

这就是赵官家!

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在皇帝身边做到清一色。

辽人真要动手,肯定会协调大宋这边的关系,甚至相约两国共分西夏。

一个党项人,站在大宋的朝堂上,对着大宋天子和大宋太皇太后,侃侃而谈着什么西夏白莲花,西夏无过错,错全在大宋。

何况……

他那时候,比现在瘦很多,身体也不太好。

赵煦凑到他耳畔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上上辈子的梦魇,在他心中徘徊。

原因很简单。

骗到就是赚到!

但这不可能!

因为,假若辽国要对党项人采取什么重大战略。

但朝野都说了——还是请学士再辛苦辛苦。

几个人能有信心?

我家里可是真的有一头牛!

帷幕之中的太皇太后不发一言。

他指着那个党项人。

何况,如今宋辽关系日益密切。

赵煦再次感慨起来:“这世界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陕西送来了西夏国书。

而在这个曾经让赵煦感到冰冷的宫廷里。

石得一立刻低下头去。

在现代的留学生涯,让他深知——永远别考验人性。

一日之间,六位入内内侍省的都知、押班级别的高品内臣,锒铛入狱。

如今,再次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其实啊——俺们对官家,对大宋,忠心日月可表。

“馆伴使、翰林学士刑恕,已奉诏至白马县等候。”

大小相制,异论相搅!

而经筵官群体里,那些政治嗅觉比较灵敏的人,甚至开始做准备了。

敢拿着自己的全部身家和子孙后代的前程来赌这位官家会‘异于祖宗’吗?

所以,尽管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

现在到处都是温暖,皇城司上下都是好人。

就像现在,自从张茂则、陈衍等人都死干净后,赵煦每天睡得香,吃得好,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

“看来,朕得好好练练闪电五连鞭!”

于是,党项人得寸进尺,骑到了大宋的脑袋上。

因为,现在,张茂则连灰都在梁从政的监视下被张士良给扬了!

至于陈衍?

所以尽管刑恕一再表示——臣已累为馆伴使,坚决推辞。

同时,乞请大宋,多开几个榷场,让俺们有机会赚亿点点小钱钱。

因为他心不在朝堂上,他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所以,他只能自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被老宗元裹胁着出现在了崇政殿上。

就像,他让张茂则死在张士良、老宗元手上。

也像,他让陈衍死在那位‘亲爱的’皇叔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