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荡开。</p>

<span>.池骋</span>“你看，我学会温和了，学会藏住脾气了，学会把所有尖锐都收起来了。”</p>

他开始习惯喝温水，开始记得出门带伞，开始在烦躁时深呼吸，开始对着不喜欢的人也能弯起嘴角——</p>

这些都是你教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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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你把一部分的自己，永远留在了我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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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带还在空转，沙沙的声音里，仿佛又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p>

<span>.茶时润</span>“阿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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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闭上眼，眼眶的湿意又涌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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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直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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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另一种方式，永远。</p>

. . .</p>

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霉味混着寒意钻进骨头缝。</p>

茶时润蜷缩在单薄的被褥里，锁骨下被烫起一个水泡，稍微动一下，那钻心的疼就顺着皮肉往神经里窜。</p>

他翻来覆去，床单被角都拧成了团，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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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熬不住了，他猛地咬紧舌尖，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p>

刺痛和骨处的灼痛一起袭来，冲淡了些难以忍受的煎熬。</p>

这还是爸爸教过的，如果太痛了就弄破其他地方，会缓和一些。</p>

意识在双重疼痛里渐渐模糊，他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坠进了浅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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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p>

天边已漏出一抹灰白的晨曦，勉强透过蒙着水汽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片惨淡的光。</p>

茶时润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球像是蒙了层沙，他慢吞吞地坐起身，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发沉。</p>

锁骨处的水泡不知何时被蹭破了点皮，一碰就疼得他倒抽冷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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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墙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挪到门口，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p>

清晨的冷风灌进来，带着巷子里垃圾桶的酸腐气，他裹了裹身上的旧外套。</p>

拖着沉重的影子，一步一步融进了灰蒙蒙的天光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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